第37节(1 / 2)

挚野 丁墨 2411 字 23天前

岑野看她一眼:“乐队是跟着谁的?”

许寻笙不吭声。

他低头凑过来:“是不是老子?你说跟着乐队,是不是就是想说要跟着我?”

许寻笙一把推开他那张脸,走了。

岑野是最后一个录制的,也是压轴。责编建议他的拍摄地点,也是最终的舞台上。

其他几个人都坐在台下。出乎意料,责编显然对他的拍摄更重视,不仅叫来了灯光师专门为他打光,还叫了名化妆师过来。不过岑野看一眼台下窃笑的兄弟们,说:“老师,我就不化妆了,他们都是素颜,风格统一,我还是素颜吧。”

责编也没有强求。

看着灯光、音响人员都在调试,化妆师虽不给岑野化妆,却也给他吹了个头发。赵潭微微笑着,张天遥没什么表情。辉子则快言快语:“他们果然还是对小野最重视。”

许寻笙却没有顾及到这些。她看着岑野,想的却是他刚刚说的哪句话,脸稍稍发烫。自从再次回湘城到现在,岑野好像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没有那么多玩闹意味,虽然有时候说话还是没头没脑,可是……

她再度抬头端详着他。这时拍摄已经准备开始,他站在麦克风前,灯光在他身后渐次亮起。最后整个舞台暗下来,只有他站在光源中心。

他全身染上淡淡的光晕。那光落在他的发梢,也落在光洁的额头与修长指尖。当他沉静时,整个舞台仿佛都寂静下来,听他号令。他的身姿挺拔清峻,面容纯洁无暇,如同神祗少年。

那怕朝暮的人已在舞台上看到过他千百遍,此时也依然忍不住屏住呼吸,沉默不语。

他轻轻一笑,抬起头。

那莹亮璀璨的目光,像是注视着台下每一个人,又谁也不曾真的让他在乎。甚至连许寻笙,此刻都捕捉不到他眼中的所有。

然而他的眼睛里,却包含了一个男孩所有的孤独、放肆、热爱与一腔温柔。

当他开始唱歌,这一切即将开始。

即使是许寻笙,心脏也抑不住地混乱跳动。

天之骄子,一身锋芒。没人可以与他相比,也从来没有人可以真正阻挡他的路。而她即将眼看着他,展翅高飞,从此不再回头。

第七十二章 功名利场(上)

导演组把所有参赛队伍的短视频拍完,还需要几天时间。所以这段时间,朝暮乐队可以自由安排,为正式比赛做准备。

导演组也跟所有人通知过,基地多媒体大厦里的数间排练室,大家都可以使用。但是要友好相处,不能起争执。

于是朝暮乐队内部经过严肃讨论,觉得几个男人都起不了早,起早了影响他们一整天的心情和状态,得不偿失。最后决定由每天早上6点闻鸡啼而起的许寻笙来占座,他们上午10点前一定从床上爬起来排练。

许寻笙自然无所谓。对她而言,排练室比房间更清静宽敞。

于是这天一早,她踏着晨雾,走进多媒体大厦,迎面却碰到几个别的乐队成员,打着哈欠往宿舍楼走,看样子竟是熬夜在排练。许寻笙心头一凛。又有几间屋子里灯火通明,摄影师和责编还在剪辑制作,显然也是通宵了。许寻笙心中肃然起敬。连带着自己的占座行为,也觉得更有热情和意义了。

上午九点。

大熊推开一间排练室的门,毫不意外地看到里头又有人了。不过看清独坐那人后,他倒是没有立刻转身离开。

窗户全部被打开,这个女人很爱新鲜空气,屋子里一点烟味儿吃食味儿都没有。阳光暖暖和和的,照得她仿佛也闪闪发光。她披着件开襟毛衣,里头是白衬衣,坐在桌前写着什么。模样依旧清秀而不失灵气,那轻咬笔头的动作却有些孩子气。

屋里虽只有她一个,其他四个座位前,却都放着书、笔、纸杯之类的。其他人呢?

大熊敲敲门。

她抬起头,看着他,似在打量,一时没说话。

大熊不明白她为什么今早要这么看自己,也没有像之前嫣然含笑,好像带着点……戒备?他走过去,拉了把椅子坐下:“这么早?”

许寻笙点头。

“你们乐队其他人呢?”

这才看到对面的女孩稍稍露出几分窘色,想了想,才说:“他们还没起来。”

大熊顿时明白了,失笑:“你是来占座的?”难怪搞这么大一个空荡荡的阵仗。又想,朝暮那群小子,派个女人大清早辛苦占座,真不够爷们儿。要是在老子乐队里,哪里会让她干半点这样的事,一群老爷们儿哄她护她都来不及。

他这么想着,也不吭声,但也不想就这么马上走了,便抬头在训练室里扫视一圈,四处看看。

然后就看到许寻笙一直盯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珠几乎跟着他转,他有点搞不明白她现在的眼神,便径直问:“你看我干什么?”

许寻笙欲言又止。

这时黑格悖论另外两个成员,没看到大熊,也找了过来,见他在里头,推门进来。大熊刚想给许寻笙介绍,结果就看到她神色微变,终于说道:“你们不可以抢我的房间,那样很没有风度。”

大熊倏地笑了。这才明白过来自从自己踏进这个房间,女人一直看自己是为了什么。是怕他赖着不走呢。

许寻笙看他一直笑,而他身后的两个弟兄面面相觑,她也有点不好意思。大熊笑完后,说:“我还能跟你一个女人抢?把我大熊当什么人了?就是看你在里头,进来打个招呼。”

许寻笙的脸微微一热,说:“哦,对不起。”

那两个乐队成员见状笑笑,又出去找别的空房了。

大熊却说:“你道歉干什么?”

许寻笙一笑,不说话。以为他也要跟他们一起走了,结果他去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望了几眼,说:“好字!”

许寻笙不喜欢被不熟的人看到自己的曲谱,轻轻合上,说:“没那么好。”低下头,却露出一段纤细白皙的脖子。

大熊又看她一眼。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任何一个动作、一句简单的话语,都带着某种轻轻柔柔欲语还休的味道。她和他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比他在书上读到过的古代仕女还要婉约轻盈,如同一轮汪汪的明月,照在男人的心上头。

然而他只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