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2)

时秋顿了顿,迟疑地说:“有一事,奴婢刚忘了和小姐说。”

周韫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听闻顾小姐、她……她回郭城了。”

时秋之所有用回这个字,是因为顾妍外祖母家就立足于郭城,顾妍当年和周韫相识时,就是在郭城。

就是这时,那辆马车里的人走了下来,是顾家二爷、也就是如今国公府的世子之女,顾娇。

刹那间,时秋只觉得自家小姐呼吸重了些,她抬眸,就看见小姐红着眼别过头。

时春和时秋面面相觑,却不敢说话。

马车停在周府前,已是半个时辰后。

周府前,周韫的两位兄长和几位庶妹都候在门口等着,马车甫停下,就有人摆好了木梯。

周韫被扶着下车,就听见一阵鞭炮声,她吓得一跳,脚踝处疼痛顿时蔓延上来,她脸色一白,险些落下泪来。

在宫中受的委屈,和刚听闻顾妍消息的自责情绪在一起,叫她鼻尖泛酸。

周延骁哭笑不得地走上前:

“小妹进宫半月,倒是越发娇气了。”

话音尚未落下,就注意到她脸色不对劲,话音顿停,拧起眉:

“在宫中受欺负了?”

话音甫落,就见周韫狠狠地点了下头。

周延安想到什么,眸色微变,打发了准备上前的几个庶妹,叫时秋扶好她,和她一起往里走,才低声说:

“安王一事,贵妃已经传信回来了,你放心,他既敢这般对你,就是不曾将我周府放在眼底,父亲和贵妃自不会坐视不理的。”

和周韫不同,周延安一向称呼珍贵妃为贵妃,不是不亲近,而是规矩如此。

周韫可以任性,但他是周府的嫡长子,肩上的担子重,自然也就肆意不起来。

周韫知晓他误会了,但也没解释,只和他一起往里走。

她心里藏着事,等见过母亲后,就回了自己房间。

时秋觑着她的脸色,犹豫说:“厨房冰了些小姐爱吃的豆乳,小姐可尝些?”

周韫哪有那些心思,刚刚兄长的话提醒了她,她还有些事没做。

她拧着眉,将之前安王送于她的物件皆数扔出,吩咐时春:

“将这些都毁了去。”

安王敢拿来送给她的,不外乎都是些珍贵物件,但周韫看都没多看一眼,就叫人处理了去。

周韫心里有气,顾妍一事也堵在她心中,叫她烦躁又不得法子。

时秋见状,忙想着法子叫她分心:“小姐,表少爷近日也回京了,前些日子送了些礼物进府,小姐可要瞧瞧?”

时秋口中的表少爷,名唤江和辰,是周夫人母族江府的幼子,许他是府上最小的那个,往日对周韫倒甚是疼爱。

但有一点,江和辰被府上宠得太过,倒有几分纨绔子弟的混账感觉。

时秋话音甫落,周韫一顿,眸子稍稍眯起。

“表哥回京了?”

时秋不明所以,却如实地点了点头。

周韫放松下身子,忽地笑了下:“派人去江府传个信,就说我许久未见表哥了,请他到府上一叙。”

选秀结果,恐还要三两日才能得出结果。

而江和辰是在翌日就到了周府的,他模样生得好,往日里素来没有规矩,今日倒是离周韫还远远的,就停了下来。

他斜着眸子,轻笑:“表妹这一出宫,就寻我,可又是有何事要求我?”

周韫今日穿了身素净的褶叶裙,没怎么施妆,模样精致素净,眸子一红,就叫人心疼得厉害。

江和辰倒抽了口气,后槽牙一疼:

“你快些别哭了,我又不是不帮你。”

他比周家的两位表兄更了解他这位表妹,性子又娇又傲,心思算不得深却偏生有些毒。

是以,他的确疼这个表妹,却如何也生不出那种心思。

周韫瞪了他一眼,招手叫他过来,与他耳语了几句。

江和辰脸上的笑不知何时消了下去,等周韫话说完,他斜斜觑了周韫一眼,只觉得这女子若是狠下心来,倒真叫人不寒而栗。

他低叹了口气:“你这是要害死我。”

话这般说着,但他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周韫偷看了他一眼,抿紧唇,低下头:“麻烦表哥了。”

江和辰听她这话后,只吊儿郎当地嗤笑了声,拍了拍她的头,倒底念着她自幼喊了那么年的表哥,提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