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周韫打断他,直接吩咐:“叫她搬去秋苑。”

小德子惊了下,才忙忙低声应下。

这秋苑倒是比淬格院近些,也大些,但是里面已然住了两位侍妾,方侍妾这一进去,恐是会拥挤些了。

那两位侍妾陡然腾出半块地方,心中定会不满,但侧妃身份高,她们放肆不到侧妃面前,方侍妾只怕会落得些不好。

小德子只粗略地想了下,就将此事抛开,总归不关他的事。

方偌屈膝蹲在那里,听着周韫三言两语就将她的住处唤了去,甚至没人想起问她的想法。

这番行为,羞辱的意味比打击更大。

方偌眸子中早就积满了泪,小声泣了两声,拿着帕子轻轻拭着。

小德子错愕地回头,心中泛起嘀咕,这方侍妾瞧着聪明,处事怎这般糊涂,就算心中有委屈,你同侧妃哭有甚用?

周韫也瞧过去,半晌,问她:

“方侍妾对本妃的决定不满意?”

方偌怯生生地摇头:“妾身不敢……”

是不敢,而非不是。

周韫嗤了声,那日轻易放过方偌,不过因为时间太少,如今她又落在自己手中,周韫怎会放过她。

她说:“大喜的日子,哭哭啼啼的,也不嫌晦气。”

一句话,叫方偌哭也不敢哭了,泪意憋在喉间。

周韫敛眸,轻哼着啐了句:

“平白毁了本妃的好心情,日后新人再入府,就莫要带到这后花园了。”

说了这番话后,周韫没再瞧旁人,领着自己的人,浩浩荡荡地回了院子。

小德子回头觑了眼方侍妾,见她依旧泪眼朦朦的,就知她是不知侧妃那句话是何意了。

这新人进府不得入后花园,就代表要绕小道,就更显默默无闻了。

若是得知这番遭遇是因方侍妾而起,可不就将后来的新人都得罪了个遍?

小德子琢磨清了,打定主意日后离这位方侍妾远些,若她能得爷几分欢心尚好,若不能,她这辈子恐就只能盼着侧妃失势了。

——

傅昀刚出皇宫,一辆马车停在他身前。

帘子被掀开,安王脸色憔悴,却依旧勉强带着笑,动作艰难地要起身。

傅昀打断他:“五弟重伤未愈,不必多礼。”

安王终究是没勉强,苦笑:“叫皇兄看笑话了。”

背地里,他手心却是掐在了一起。

重伤未愈?

这京中的传言,他并非不知,冒着伤也要出现在这儿,不过是他隐约猜到了他为何会这般。

即使没有证据,但周韫另嫁他人,就足够他心生狐疑了。

当初圣旨初下时,他满心慌乱狐疑,如何猜测也没明白,周家之前明明看着已有软化迹象,怎得忽然态度变得那般快?

他想知晓原因,但周家甚绝,他问,周家就摆出一问三不知的态度,仿若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尤其是雎椒殿对他闭门不见后,他郁结在心,后来就稀里糊涂地和人去了醉仙楼。

待他再清醒后,就是听闻太医说,他的腿日后恐是会废了。

至此,安王又怎会不知晓,自己是被人算计了。

但可恨的是,身后之人太滑手,没留一丝痕迹和证据,叫他想追责都没法子。

安王阖了阖眸,才能挤出一抹笑,他按着桌几的手指泛白,叫人一看就知晓他似在忍着什么。

他迟疑地动了动嘴唇,却没能说出话。

傅昀往日和他并无交情,如今他的马车堵住了傅昀的出路,傅昀垂眸,敛去那丝不耐:

“五弟是有何话要和本王说?”

“皇兄,我……”他攥紧了拳,方才问:“韫儿她……”

傅昀眸色倏地一暗,他没去想安王拦住路故意说这话是何意,只淡淡地一句:

“五弟,你的规矩呢?”

四周一静,安王整个人似都顷刻间有些颓废,他苦笑:

“是我逾矩了,皇兄恕罪。”

安王仰慕周家女,不是甚秘密。

如今见他一副情伤的模样,不知怎得,傅昀心中有些想笑,眸子中也噙了丝嘲弄。

他莫非是将旁人皆当傻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