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将后院之事皆交与妾身,妾身给一侍妾换个院子的权利都没有?”
“若这点事都不行,爷不如将妾身的管家之权收回去。”
傅昀只问了一句话,她就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傅昀头疼地打断她:
“本王没说不行。”
稍顿,周韫呐呐:“那爷问这事,作甚?”
傅昀抬了抬手,周韫听他语气不是问责,也就乖巧地依偎了过去,伏在他怀里,软软的身子,堪称温香软玉在怀,傅昀再多的憋闷和头疼也散了去。
她这番转变太过明显,傅昀想装作不知都不行。
所以,傅昀冷笑了声:
“顺着你心意,你就这般乖巧听话,但凡一点不如你意,就对本王冷着脸,周韫,你可真吃不得一点亏。”
周韫理所当然:“爷待妾身好,妾身自然待爷好。”
换句话说,爷都待妾身不好,还想要妾身笑脸相迎?
傅昀没话说,怀中女子的手不知何时攀上他脖颈,浅薄的里衣松散,精致修长的脖颈就在他眼前,粉唇贴在他下颚处,一点点地轻轻磨。
倒也称不上情欲,就是磨得人心下酥痒。
他听见女子问他:“爷不喜妾身这般对您?”
软软哝哝的一句话,却自信又张扬,即使这等羞人的事,她说出的时候,也不叫人会看低她一分。
傅昀紧闭上眼。
他不喜欢?
她对他态度敷衍,若只想要叫她过得舒坦,给她掌家权利,府中谁还敢对她怠慢,哪需日日朝她院子中跑。
这其中是何原因,他心知肚明。
但周韫有一点说他没错,他性子沉闷,就算的确喜欢,也不会对周韫坦白一个字。
经这一番,他早不记得原想问她什么了。
傅昀单手搂紧她,徐徐半晌,也只说了一句:
“下来,别闹了。”
周韫嗤他,低声嘀咕:“谁和你闹……”
傅昀没听清,他睁开眼,就见佳人衣裳褪了香肩,挂在白皙娇嫩的臂弯上,她窝在榻上,若无其事地将衣裳穿好,才朝他徐徐瞥过来,伏在他肩头,唤了他一声:“爷……”
态度反常,傅昀心生警惕,却还是放松了眉心,低沉开口:
“怎么了?”
“爷今日留下?”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开口留人,傅昀有些惊讶地看向她,心情稍有起伏,态度也肉眼可见地温和下来,抚了抚她的后背。
他也想起了今日有新人入府,但自那日后,周韫难得软下态度和他说话。
他心中不禁起了狐疑,新人究竟怎得惹着她了。
总归一个侍妾,他没在意,也怕她再闹起来,虽没说话,但那态度却是应了下来。
周韫心生欢喜,待他也热切,红烛燃了一夜,待他翌日起床后,傅昀才黑了一张脸。
越得她热切相待,越是能知晓前些日子她是如何敷衍他的。
张崇伺候主子爷起身,对他的脸色不解,却不敢多问。
今日傅昀沐休,周韫素来醒得晚,傅昀起身后等了一会儿,见她依旧没醒,才起身回了前院。
结果刚出了锦和苑,就在院门前遇上一女子。
瞧着眼生,傅昀沉眸看向身侧的张崇。
张崇刚听小德子的话,如今也知晓了那女子身份,当下低声说:
“爷,那是昨日刚进府的方侍妾。”
傅昀脚步一顿,经过方偌时,方偌连忙服身行礼,她熬了一夜,脸色惨白,上了些妆容,如今瞧着越显楚楚可怜。
但傅昀只看了一眼,就沉声问她:
“你在这儿作甚?”
方偌眸子是时常噙着泪的,如今听主子爷冷冷的一句话,又想起自己昨日空等的一夜,身子轻轻一瑟,紧咬唇瓣,才没叫泪珠子掉下。
她带着些泣音,怯生生地说:
“妾、妾身来给侧妃请安。”
傅昀想起昨日女子对新人明晃晃的不喜,张口就想叫方偌回去,但转念一想,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怜惜方氏?
这般一想,他就没了心思管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