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2 / 2)

就好似侧妃缩小版一般。

只是娘娘不若侧妃那般张扬肆意,也不若侧妃那般底气十足。

可如今在娘娘身上,那些任性早就褪去,渐渐的,就和闺中时好似完全变了个人一般。

刘妃净了手,被扶到一旁梨木椅上坐下,她接过宫女递来的杯盏。

掀开杯盏,清淡醇厚的茶香就溢了出来。

刘妃识得这茶香,是贵妃最爱的贡茶,白银针。

每年产量皆甚少,她搬进凝荣宫时,和椒宫那边却送来了整整两包。

刘妃抿了口茶水,眉眼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隔了好半晌,就在秋寒以为娘娘不会说话了时,忽地听一旁娘娘甚轻的声音:“本宫当初和徐氏斗了多年,可如今本宫贵为二品宫妃,而徐氏却香消玉损,秋寒觉得,本宫比徐氏强在何处呢?”

秋寒怔住,不解娘娘为何要问这个问题。

在她眼中,自家娘娘当然哪处都比徐氏要强。

可对上娘娘那双认真的眸子,秋寒却堪堪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刘妃摇了摇头,收回视线,轻声说:

“或者说,徐氏、洛侧妃和王妃,你觉得她们是输给了皇后娘娘?”

秋寒尚还称周韫为“侧妃”,改不过口来。

可刘妃却十分自然地喊了声“皇后娘娘”,秋寒听得咬唇,半晌,她以为娘娘是害怕步那几位后尘,堪堪说:“娘娘争宠,又不是要和侧、皇后作对……”

刘妃失笑地觑了她一眼,知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却没解释,反而顺着她的话说:“本宫从来不怕和旁人作对,也不怕和旁人争。”

即使那人是周韫。

可是……刘妃捏紧杯盏,指尖因过分用力而泛白,她却仿若没察觉到一般,平静地抿了一口又一口茶水。

她争不争,又有甚么意义呢?

争过周韫,还张韫、冯韫、赵韫……

这后宫女子,除非是皇上自己不想要,否则是源源不断的。

这一点,她清楚,而她也知晓,娘娘比她还清楚。

知晓周韫给了她妃位时,刘妃是怔住的,进宫前的那晚她想了好久。

她在想,当初那般任性不懂事的她,为何非要和徐氏争?

不是因为甚么爱慕皇上。

她进府前,都未见过皇上,谈甚爱慕欢喜?

不过是知晓徐氏为人,想过得好些罢了。

至于是谁能让她过得好些,是皇上,还是皇后,这重要吗?

茶香肆溢,刘妃勾唇笑了笑。

秋寒不知她为何要笑,不解地拧起眉。

刘妃将茶杯递给她,垂眸说:

“皇后进府前,本宫可从未想过,本宫也能喝的上这白银针。”

秋寒呐声:“奴婢知晓皇后对娘娘的确挺好,可、可……”

她“可”了半晌,没憋出后文来。

刘妃没好气地觑了她一眼,不耐地挥了挥手:

“行了,下去吧,日后莫要再提这事了。”

而她问秋寒的那个问题,她心中也早有了答案。

王妃她们从来不是输给皇后了,而是输给了——皇上。

第118章 封后

登基大典那日,万里无云,阳光甚是明媚,一身凤袍的周韫和傅昀肩并肩地走上高台。

在最高处,周韫稍偏头,看向身边的傅昀。

她没想到,傅昀会把封后大典放在今日。

和他的登基大典一起,和他共享百官跪拜。

周韫几乎是挺直了脊背,在接过凤印时,她似乎听见傅昀沉声说:“你进府时的委屈,今日可能消了?”

被贵妃捧在手心的娇女,成了他后院的一位侍妾,掀开盖头时,他在她眼底瞧见了好奇和羞涩,却没甚欣喜。

先帝圣旨,他不可能违抗。

红袍嫁衣,拜堂行礼,他也不可能重新给她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