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明玙注意力却一直在他的表情上,他皮肤白,眼眸弧线圆润,眸底澄澈如湖水,但此时脸色红中带着青白,眸光闪烁,不敢看他,可见说的不是真心话。
澹台明玙心中泛起一种异样的情绪,叫他又是厌烦,又是心跳如擂鼓,他声音都有些沙哑了,“阿普竟也愿意本王娶妻?”
宋普道:“在下怎会不愿殿下娶妻?在下不仅要祝贺殿下得此娇妻,还要……”
他忽然说不下去了,脸色猛地涨红了起来,抬起手臂掩面道:“陛下有请,在下也不敢耽搁太久,殿下我们后会有期。”
说罢,也不等澹台明玙回应,便脚步匆匆地越过澹台明玙,和曹喜往澹台熠所在的养心殿走起。
澹台明玙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心里不知作何感想。
而宋普不知恭王已自作多情地将他一切表情反应都归结于得知他要娶妻一事上,他走过了一个拐角,才停住脚步,扶住了墙壁。
曹喜不知他所受的折磨,看他脸色通红,大汗淋漓,担忧地问:“宋大人可是哪里不舒服?”
宋普羞耻得手指头都蜷缩了起来,听他问,矢口反驳道:“我没有不舒服!”
曹喜被他突然提高的音量吓到,还能保持得体的笑容,小心地道:“既如此,咱们快些走罢?陛下若是等久了,心情恐怕也要不甚美妙。”
宋普应了一声,直起身子继续往澹台熠所在的养心殿过去。
他如今心情也着实不平静,心底就像有无数浪潮拍打他的心口。
他一个直了二十年的清纯男大学生,当真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这个问题,宋普问了自己一晚上,他一晚上都在重复拿起玉,又放下玉这个过程,到快天亮的时候,才真的将那玩意儿放了进去。
老实说那个过程并不好受,可以说,非常难受,宋普都羞耻得落了好几回眼泪,忍不住又想欺君犯上骗骗澹台熠,但又不敢。
这种事情上,他委屈,澹台熠恐怕也很委屈,他欺骗他也是事实,若再骗他……那他也没有脸继续在澹台熠身边呆了。
宋普从前便觉得在澹台熠身边要吹他彩虹屁,要真假混着吹,这样才显得真诚惹人心动,在这件事上,也是如此,他已经被澹台熠发现了欺骗了他,若再骗,以后他再说什么话,澹台熠恐怕都不会信了,唯有此举,才能挽回些诚信。
他给自己做了多重建设,才能压下那种耻意,将那种玩意儿带出来,就一根半手指头的宽度,在一开始的艰难后,现在都有些习惯了,只是走动时,还是难免往外掉,这又是在他的耻度上反复横跳的一件事情。
澹台熠是不知宋普心情有多焦虑,他第一眼见到今日的宋卿,便觉得似乎与之前有所不同,他喉头滑动了几下,看着他红彤彤的脸,声音都哑了,“宋卿可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