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承诺最终落空了。
这场“加赛”使陆昀的膝盖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在竞争对手早有预谋的干涉下,他在快速奔跑中从高高的平衡床上当场跌落,不仅双膝重重跪地,支撑起身体的细嫩手腕也疼痛不堪。
“哥哥——!”
由于剧烈的痛楚,陆昀感到视线有些模糊,伏在原地急促地喘了半晌才勉强直起身来,看向正跨过大半个场地向这边狂奔而来的弟弟。
他在跌落的一瞬间本能采取了应急措施,优先保护最为错弱的头部和腰部,并且因为体重较轻,膝盖处的伤势虽然看起来十分可怖,实际上受到的冲击力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大,但依然足以使皮肤细嫩的幼崽感到痛楚难当,
小雌虫明明疼得偷偷吸气,却还是硬扯出一个笑容安抚着眼前的弟弟:“很轻的,一点也不疼。”
陆暻目不转睛地盯着狼狈不堪的哥哥,虽然舍不得眨眼,眼泪却仍然扑簌簌地接连滚落,将陆昀刻意捂住膝盖不给他看的手背都打湿了。
趁此机会抢先到达终点的雌虫同学就在这时赶到他们身旁,装模作样地惊奇道:“咦,受伤啦?”
他看着陆昀指缝间露出的青紫伤痕,眼中闪过一丝显著的喜意,语气颇为感慨:“一次侥幸取得的胜利根本靠不住,你回家多做训练,就不会从器材上掉下来了。”
这是在公然嘲笑对手徒有虚名、能力不足。
被讥讽的陆昀还未作出反应,亲眼目击坏虫把哥哥推下平衡床的陆暻已经气炸了毛。
他在极端愤怒之中竟表现出了上古虫族的应激行为,站在原地嗖的一声弹出了翅翼,带着整只虫瞬间浮空,直冲面前的几只坏虫而去。
“小暻!”陆昀睁大了眼,看着弟弟像一枚小炮弹一样撞入那些虫中,还极为果断地出拳打歪了一只雌虫的脸,顿时顾不得剧烈疼痛的双膝,挣扎着站起身来:“小心你的手!”
被打中的雌虫同学感到自己的乳牙似乎要掉了,当即含着一口带血的唾沫落下泪来,又痛又羞地捂住了脸,难以相信这只看起来又软又萌的小雄虫竟会具有如此强的杀伤力。
——而对方的哥哥竟然还在担心自己的脸会硌痛他的手!
被打中第二拳的雌虫同学受到了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暴击,忍不住发出一声悲怆的呜咽,立刻红着眼睛准备回击陆暻,却被及时赶到的陆昀抓住了手,直接提着衣领丢到一旁。
这场肢体冲突是陆家兄弟的单方面暴打,由于受到长期的体能训练,陆暻的各项素质比其他娇生惯养的小虫好了不知多少倍,他板着脸十分凶狠地捏着雄虫同学的脸,嗓音清脆地质问道:“谁给你的勇气推我哥?!”
“谁给你的勇气欺负我哥?!”
每说一句他就要恶狠狠地捏一把对方的脸,直到留下几道清晰的指痕才冷哼一声,将已经被吓哭的小雄虫扔开,有些嫌恶地吐槽道:“真恶心,我好像摸到他的鼻涕了。”
说罢,陆暻蹲在地上随手掀起正在装昏的雌虫的衣角,黑着脸将指尖反复擦了几遍,这才再度伸手轻轻碰了碰兄长的膝盖,抬起头来轻声问道:“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