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无缘无故失踪,这件事情不能传出去,所以,除了苏慕安罗贴身的几个人以及神殿中忠心不二的侍女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苏慕安罗立刻便派人去查,但是把王宫、神宫都翻遍了也没有看见。
我和扶蓁一听说了这个消息,下意识地便想起了那个笈多。果然,当王宫神殿都没有橆歌之后,苏慕安罗也想到了笈多。
少年披着白色的衣衫,一脸凝肃地到了笈多的府邸上,得到的消息说,笈多并不在府邸内。
苏慕安罗紧紧地蹙眉,问身边的随从道,“孤让人多留心笈多,这段时间笈多有什么异常吗?”
随从摇着头,“并没有,底下的人观察过了,笈多这段时间并没有异常。”
苏慕安罗还没有找到橆歌,当天,也不知道哪里走漏了消息,纷纷在传扬说大祭司失踪不见了。
“听说,大祭司好端端地消失了。”一个百姓忧心忡忡地道。
另一个百姓道,“都说祭司是坏了德行,才被上天所不容,因而才会消失的。”
橆歌消失的第一天,民众怀疑祭司坏了德行。
橆歌消失的第二天,谣言则变成了这样:
“听说啊,祭司是和人私奔了!”
我听了之后哑然失笑,然而,这留言却是越传越开,到最后竟然成了主流。
苏慕安罗还是没有找到橆歌,但是谣言再这样传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他亲自出面,说祭司正在闭关。
“闭关?每年祭司闭关的时候不是在七月到八月吗?现在不过三月呢。”有百姓指出了自己的疑惑。
许多人纷纷要求见祭司。这个神权至上的时代,他们要神的代表来发言。
苏慕安罗为了安抚住那些百姓,最后给自己立下了一个誓言,“三天,三天之内,我让祭司与大家见面。”
于是,这三天倒是显得很是重要了。
第一天的时候,扶蓁和我在分析橆歌的位置。我们手里拿着这个国度的地图。古国并不大,处处都有伽湿教的祭坛,连农村都有。我们觉得,橆歌并不会被放在有祭坛的地方。我们在地图上勾勾画画之后,扶蓁忽然眼前一亮,“东村!”
“什么?”我问道。
“你还记得东村吗?就是说风景尚好的那处地方。我之前去的时候,看见了一条翡翠一样的河和三五个摆渡人,那里没有祭坛。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里有一个芦苇荡,我本来是没有看见的,只是后来在瞎逛的时候,迷失了方位,遇见了一个芦苇荡。我觉得芦苇荡是一个挺好的藏人的地方。”扶蓁道,“另外,东村离王宫近,如果橆歌还活着,那么他们一定是要利用橆歌达成某个目的。既然这样,终究是要保全橆歌的名声,尽快把橆歌送回。所以,他们选择的地方不会离王宫太远。”
苏慕安罗并不能发动军队来找橆歌的下落,因为如果这样的话,很显然说明橆歌丢了。一个女孩子莫名其妙地不见了一段时间,还是孤身一人,在这儿,说出去名声不太好。
我将信将疑和扶蓁来到了东村的芦苇荡,却不曾想,真的见到了橆歌。
作者有话要说: 让你们久等啦
☆、第103章 温热
芦苇荡里的芦苇飘飘摇摇。
我们寻到了一个有些破的小木船。擦拭干净之后, 我们两个人便上了木船。我一不会划船, 二不知道路在哪里,是以自然是扶蓁划船了。扶蓁划着船, 进入了芦苇荡之中。芦苇就在我的身旁,反正我知道橆歌不会这么快死,也便不担心,悠悠然然地看着身边的芦苇。
拨开重重芦苇,进入了伸出。
那里,是一艘比较大的船, 船上,一个女子穿着红白色的祭司袍服,跪坐在那儿。她的身边,坐着几个男子,都是一身黑色的衣服, 离她的位置有些遥远。而近一点的地方, 则坐着一个人, 模样看过去四十多,很明显,是笈多。
他蹲在橆歌的身边, 伸出手,要去勾橆歌的下巴。橆歌的手臂被绳子给捆绑着。她一偏头,躲过了他的手,抬头冷冷淡淡地看着他。
“我给了你三天时间,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笈多半蹲在地上, 看着她,目光中透露着阴狠与冷淡。
橆歌微微眯起了眼睛,凝视着他,目光比他还要凉上几分,如同淬了雪一般,“敦安王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让神宫出面,说您是伽湿神的选民,顺理成章地成为王上。只是,神宫恕不能如此弄虚作假、蒙骗世人。”
笈多眼里的凶光更盛,那燃烧着怒火的眼死死地盯着她,而后用力地一挥手,一手打在了橆歌的脸颊上。离得并不远,我可以看见橆歌脸上忽然出现了的红印子。
他看着被万人信奉的大祭司这个模样,忽然就笑了起来,一伸手,身后立刻出现了几个穿着各色衣裳的男子。
男子们看着橆歌,眼里流露出敬畏。他们站在离橆歌三步远的地方,不再上前一步。
笈多指着那些男子,“祭司很贞烈是吗?如果祭司被人玷污了,残破发身子出现在了王城城门下,你说百姓会怎么想呢?而你这个据说伽湿神的代表着选出的苏慕安罗的信服力有能胜多少呢?”
他说着,示意其中一个男子上前。但是那个男子看着橆歌,颤颤巍巍地走了一步之后,便停止了脚步,不敢上前,朝着笈多跪了下来,“敦安王……饶命啊,小的不……不敢动祭司……神在天上看着呢。”
看来橆歌在民众的心中,的确有着崇高的地位。橆歌是个清丽的人儿,足以让有**的男子所渴望,因此橆歌就在眼前,后有敦安王笈多的逼迫,男子依然不敢侵犯,可见这里民众对神的信仰是多么的深。
像笈多这样,为了权力丧心病狂,放弃了自身的信仰的人,实在是少数。
笈多看着那哀哀祈求的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一脚踹在他的身上,怒目望向其他的男子。男子们纷纷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笈多怒地踹在其中一个人的心窝上,“给本王滚开。”将那人一脚踹下了船。那人在芦苇荡里头浮浮沉沉,而笈多则是满目凶狠,突然便蹲下身子,伸手抓住了橆歌的下巴,面目狰狞道,“既然祭司已经想好了,那本王也想好了如何处置祭司。他说完,便揪住了橆歌的衣领。橆歌一惊,身子被带得往前倾倒。
笈多的手搭在她的衣领上,要揭解开她的衣领。一向被奉在至高处的祭司面对这样的场景,终究还是有些慌张了,她看着笈多,“等下。”
笈多听见这话,目光中带着掩藏不了的得意,“祭司且说说看。”
“若是本司让你成为现今的苏慕安罗,您要如何对待神宫。”橆歌问道。
“苏慕安罗如何对待祭司,本王便如何对待祭司;苏慕安罗如何对待神宫,本王便如何对待神宫。”笈多如是道。
橆歌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那本司与你都知道你是如何当上王的,本司觉得你会杀了本司灭口。俗话说,狡兔死,良狗烹。既然本司都是死,帮你和帮苏慕安罗又有什么区别呢。”
笈多的手已经手了回去,他看见橆歌有收口的意思,脸上浮现出了欢喜之色,“祭司大可放心,我笈多敢以伽湿神的名义起誓,必然保神宫安然,必然保祭司荣华富贵的一生。”
橆歌却摇了摇头,“今日你连本司都敢掳了来,你对神还有多少敬畏?本司如何能够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