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办法,他非得定这儿。”傅听弦迈开长腿往前走,粗糙的道,“我恨不能直接给他转账,让他快递给我呢。”
“那你也太不讲究了……”
酒吧坐落在一个小巷子里,9点多的时候只有稀少的行人,店铺也纷纷拉下门闸。他们推开一个灰扑扑的铁门,看见了闪烁的led灯。
门口的招牌上写着今日特价,画着荧光的鸡尾酒杯。
两人走进室内,发现里面居然没有客人。
“不对劲,许哥,我们走。”傅听弦抬手拽住许央央,就要往门口走。
“你不买画了?”有人的声音在幽暗的空间里响起。
“薛久?”傅听弦闻声望去,在酒吧的高脚椅上找到了说话的人,“你在就行,赶紧交易。”
“那肯定啊,我也想快点卖出去,等着用钱呢。”薛久笑起来。
傅听弦走到他面前,伸手道:“我给你转账,你画拿出来我看看,5幅,20万,对么?”
“别这么着急。”薛久约莫三十多岁,胖乎乎的脸上挂着笑。
“你什么意思?特么又反悔了?”傅听弦脸一沉,眉毛扬起来,“耍我玩很开心么?”
“你别误会,我就是求个财。”薛久满不在乎的道,“你知道么,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要这几幅画,最近还有别人看上了。”
“你别在这儿跟我胡扯,这画就对我有用,别人看上个鬼。”
“傅听弦,我就图个财,有钱我不赚么?我明着告诉你,有个土豪出50万买,你觉着我是卖给你好,还是卖给他好?”
傅听弦一张脸明显黑下去,许央央看见他握紧的拳头,心里有些担心,50万据她所知,傅听弦是拿不出来的,而且拿出来这人也不见得卖,纯粹就是吊着他玩儿。
傅听弦浪荡惯了,从没受过这种委屈,许央央已经做好了拉他的准备,却见他忽然吐出一口气,软了下来,道:“你20万卖给我,我替你做件事,不收你钱。”
薛久冷笑:“你做什么事儿能值30万?”
傅听弦的视线落在男人的后颈处,笑道:“帮你解决骑在你头上的那个东西。”
薛久脸色一变,惊慌道:“你胡说什么,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会相信你的鬼话?”
傅听弦冷漠的笑了笑,“是不是胡扯,你心里有数。”
许央央听完,心里毛毛的,很怂的躲在了傅听弦的背后。
“薛久,怕什么,那个东西,我可以替你解决。”另一道声音伴随着纷杂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许央央抬头一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许多人,为首的是个中年人,戴了一个眼罩,嘴里叼着一根雪茄,“滋滋”的抽着。
“是你。”傅听弦愣了。
“可不就是我么,这眼睛还是拜你所赐呢。”中年人找了个座位坐下来,对自己小弟道,“去把画拿过来。”
“张老板,我给您送过来。”薛久屁颠颠的跑到了中年人面前。
傅听弦抿着唇,目不转睛的看着。
许央央躲在傅听弦身后,问:“这人谁啊?”
傅听弦咬牙切齿的道:“曾经打过的客户。”
许央央叹息:“所以说,最重要是跟客户保持良好关系啊。”
张老板接过纸袋,从里面抽出一张薄薄的画,嗤笑一声,“画的这么难看,傅听弦,你这个品味也真是狗。”
傅听弦道:“你那么不喜欢,何必浪费钱呢。”
“当我跟你一样穷?”他顿了顿,手指捏住画卷的两侧,道,“太难看了,碍眼,撕了好。”
眼看就要动手,傅听弦脸一白,道:“别撕,有什么条件你提。”
“还用我提?”张老板吐出烟雾。
傅听弦捏紧拳头,努力压抑自己,道:“对不起。”
“那时候哪只手打的我?”张老板抬眼冲他笑,随口道。
许央央看傅听弦的脸色,觉得不太好,刚要拉住他,他却已经摸过旁边的啤酒瓶,“哐当”一声在吧台砸碎了。
糟了,许央央心头一跳,虽然很生气,恨不得傅听弦上去揍扁他们,但是他临行时千叮咛万嘱咐,她本来也是帮傅听弦忙的,只好走出来拉他。
没想到全然不是她想的那样,血腥味扑面而来,许央央震惊的看着傅听弦不断滴血的右手,他冷眼笑着,把废玻璃渣扔在地上,毫不在意的道:“右手。”
他竟然毫不犹豫把自己右手废了。
“不愧是傅听弦,还是这么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张老板很开心,忽而敛了神色,怒道,“我瞎了一只眼睛,你以为赔个手就行了么?”
许央央吓坏了,生怕傅听弦一个冲动又去戳瞎自己,急忙拽住他的胳膊。
傅听弦不吱声,怒气几乎涨破胸膛,但遇上这种人渣,想要的东西还在别人手中,当真是一点办法没有。
“你下不去手,我帮你也可以。”张老板冲自己小弟点点头,道,“傅听弦,可别胡乱还手啊,不然……”他笑着,提起了薄薄的画卷,忽而眼睛一亮,又道,“这小丫头也挺水灵,你可别连累到她。”
“央央,今儿个是我对不起你,你先走。”傅听弦将她藏在身后,示意她先出去。
许央央哪里能走,她要是走了,傅听弦今天得死这儿,眼看那群人越来越近,他们却毫无办法,等一等,好像有个东西可以用。
许央央忽然想起了那件东西,随手摁下了兑换。
酒吧里本来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忽而响起了旖旎的音乐,舞台上的灯光也变得迷幻起来,一屋子男人不知道受到什么牵引,纷纷莫名其妙的看向舞台,思绪动作全不由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