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吟,注意言辞。”蓝忘机挡住暖暖的视线冷冷看着江澄。
“呵。”江澄嗤笑出声:“蓝二公子,这就让我注意言辞了,那你刚刚又是在做什么,是不是也该控制一下言……”
江澄话还未说完,就被闪身到蓝忘机面前的魏无羡给打断:“江澄,你心里有什么闷气,尽管朝我来,暖暖和蓝湛是无辜的,还请你不要迁怒到他们身上。”
“我迁怒他们。”江澄冷笑:“也对,好人总是由你来做,而每每坏人由我来当。”
“我不是这个意思。”魏无羡解释,可看江澄愤怒至极的神情,估计他无论说什么,都会被江澄曲解成另外的含义。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江澄朝魏无羡逼近一步,眼中的怒火,像是要燃烧掉所有。
魏无羡默然,他头疼极了,江澄,有什么你就不能好好的来表达,这是什么地方,清河聂氏,闹成如此地步,是想让所有人都来看笑话,还是想给那些对莲花坞虎视眈眈的人有机可乘,抑或想让温若寒感到快意而不将射日之征放在眼里。
“江宗主。”出声的是蓝曦臣,他一向温和有礼眼神和煦带着淡淡的笑意,可此刻的他,虽然看上去与平常无异,可眼神里全是淡漠,就连勾起的唇角都显得有些生硬冷然:“我记得,忘机似乎从未得罪过你,你又是从哪里看出忘机讨厌无羡的。”
魏公子已经与忘机互通心意,算是他的弟媳,他叫一声无羡倒也显得亲切,蓝曦臣如是想着,嘴上却继续说道:“江宗主,你刚刚问忘机在做什么,忘机在做他该做的事,无羡是忘机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无羡向忘机表白,忘机给出回应,本就天经地义理所当然,至于忘机感谢无羡的生身父母,那更是无可厚非,反而是忘机他最应该做的事情,不知江宗主您对忘机的所作所为到底有何不满?”
江澄还未给出回答,又收到不知何时赶过来的楼一诺一番言辞:“江宗主,煽风点火这个成语你用的可真是绝妙,楼某无比佩服,不过,您明明知道暖暖是个小孩儿,即使您不小心忽略了童言无忌,但也不应将气撒在暖暖的身上,毕竟,与小孩儿置气,会有损江宗主您的威名。”
楼一诺看都不想看一眼眉宇能夹死蚊子脸色铁青的江澄,转身将暖暖抱起,他摸了摸暖暖的脑袋意有所指的说:“暖暖,你可是答应过爸爸,不再信口开河,怎么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有些话,无论对错,一旦出口,会造成什么影响,可不是你能够控制住的,舆论这个东西,亦可救人也可夺命。”
舆论这个东西亦可救人也可夺命,魏无羡已经听楼一诺提过好多次类似的说法,他不知道其他人是何反应,但他心理清楚,言语带来的伤害。
虞夫人对他母亲清白肆意污蔑,江叔叔的无动于衷不所作为,即使不能向天下人澄清,却也没有对他这个为人子提起只言片语,甚至连虞夫人都没去认认真真说明白过,师姐只会用那些刀子嘴豆腐心的话来劝慰他,至于江澄,魏无羡在心中苦笑,似乎从来都是他在迁就安抚着江家少主。
然而,江家确实对他有养育之恩,曾给了他一个短暂的家,让他得以安身立所,这一点魏无羡不会否认,也不会刻意忽略,该还江家的,他会一点不剩的全部都还回去。
只有如此,江澄才不会用一些尖酸刻薄的话一次次咬着他魏无羡不放,他有时候真搞不懂江澄的脑回路,口口声声对他说莲花坞刚刚重建,根基是怎么怎么的不稳,人力物力财力,什么都拿不出手,既是如此,为何不把心思放到这些事情上面,一遍又一遍的强调射日之征的事,却将莲花坞一步步推向孤立无援势单力薄的局面。
魏无羡很想对江澄说,咱们先放下心中芥蒂,暂且不去管他日后去留的问题,就一门心思应对伐温之战,跟各世家家主打好关系,但不可盲目信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先将温若寒拉下马,再行其他事宜,这些话可以从任何人口中说出,就是不能来自他魏无羡之口,否则,江澄可能又会觉得他看不起他这个江宗主的处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