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幽谷内子萱赠棉袍 静湖畔林锋习琴艺(1 / 2)

侠路未平 SG师 1841 字 7天前

他两个一前一后直往谷外而去,才一出谷已觉内外景致大相径庭,谷内奇花异草无数,谷外却皆是荒草枯木,深秋时节寂寥萧条淋漓尽致,哪有谷中半点欣欣向荣之意。

途行一半已时近巳牌,金乌正上天中,兼又无风,故身上暖意融融。

二人且聊且走,莫约又过小半时辰,远远已见规矩麦田,只是此时冬日将近朔风欲起,田中多是些残秸败叶,备着来年生火作肥。

白子萱扬臂一指:“林公子,再行半里便是白家庄了,有劳公子相送,子萱谢过。”言罢又敛衽盈拜奉上一礼。

林锋忙侧身相避,又抱拳道:“姑娘解救在下性命,只相送一程不敢未报。”

白子萱展颜笑道:“公子说笑,小女子不过闲暇操琴,岂敢奢谢。”

言罢自道声“告辞”移着莲步转身而去。林锋见她身影渐去,张张口却不曾出言。

哪料白子萱却忽转身道:“林大哥,你何时还去百花谷?”

林锋闻言一怔,旋即道:“我这些时日只在百花谷左近居住,但有闲暇便可去的。”

白子萱默然点头若有所思,半晌才道:“好,后日我还在此处候你。”言罢又是一笑,这才离去。

林锋瞧她如花笑靥,心内不知为何有些高兴。

他仿佛忽得想明了一件事,为何古时昏王不惜烽火相戏,只为博美人一笑了。

待白子萱身影消失不见,林锋这才施展轻功,原路往百花别苑而去。

他此时内力虽极低微,只够施展最是粗浅皮毛的轻功,便是如此,较之三月以前也快上不少。

不过半个时辰有余,便回了百花别苑竹楼之中。

他这一趟来回最多不过两个时辰,榻上污血已被下人清扫得一干二净,边上小几上放了食盒,盒中存着只烧鸡,又添了一壶五毒百花酒。

林锋狼吞虎咽食净了烧鸡,又将一壶五毒百花酒揭盖尽情饮了,这才心满意足上了竹床,旋即摆个五心朝天式修习涤心功。

他适才原想传授白子萱一些防身武功,只是碍于自己现下功力微末,不曾说出罢了。

一个人有无武功傍身,只从走姿便可看出。

但凡武林中人走路,断是步伐轻盈稳健,臂、腰、胯、踝动作看来整体协调,有些轻功高手便是步幅差别也微乎其微。

适才林锋观瞧白子萱走姿,她走时虽步履轻盈,然行进时同习武之人相较,却嫌虚浮了些。

倘是个内功修为已达鼻祖境界的高手,自也可以走出如此步伐,然瞧白子萱面容不过十七八岁年纪,便是在娘胎里修习内功,也决计难达此种境界。

两日后,林锋怀抱流光剑走出房门,一个懒腰过后,竟倍觉神清气爽。

这两日内他借五毒百花酒之力,已教内功重返了强筋境界,虽尚还在三初境内徘徊,却非全无自保之力。

他自施展轻功直往百花谷而去,待到百花谷湖畔,却见白子萱已俏生生得坐在了石上。她今日依旧是身绯衣,只在外面披了一领素白的狐皮斗篷。

白子萱见林锋自林间纵身跃出,一个筋斗稳稳落地,起身甜甜唤声:“林大哥,你来了?”

林锋大笑一阵道:“大哥可不敢当,倘我还小你几岁,你不是吃了大亏?”

白子萱闻言不由道:“是啊,我今年已十七了,十七岁了还未出……”

她“阁”字未出忽觉失礼,面上立时飞起两抹红云,忙合了口噤声不语。

林锋闻言心内不由暗想:“原来她与小师妹是一般的年纪。”

口中却道:“我长你五岁,这声大哥倒也担得起。”

白子萱跳下怪石,自从斗篷后摸出个包袱抖开:“林大哥,你瞧,好看么?”

林锋凝目望去,只见她手中竟是件蓝布棉袍:“这是……”

“棉袍,来试试,看合不合身?倘有不适处我再改过。”说话间已来在林锋身后,将棉袍披上了肩头。

白子萱较林锋矮了足有一头,却还踮脚展臂替他披衣,倘有外人见此情状,多要以为是阿姊教年已弱冠的幼弟试衣一般。

旋即又一转身来在林锋面前:“抬头。”

她只说了两字,竟大将下令也似的威严至极,偏她音声甜美又自带了三分柔弱,旁人听来,自有一番柔情满怀滋味在内。

林锋闻她言语不觉微惊,非但不敢言语,更将她话奉若钧命,任凭白子萱替他系好衣扣,动也不敢动一下。

哪怕她微凉纤细骨节触及颈下天突穴时,也不曾闪躲半分。

他只觉那指尖在天突穴上稍一摁,旋即便见白子萱略退两步,双手往身后一送,略一偏头道:“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