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丰对斗法大会的规矩不甚了解,还以为跟外门弟子时的年度考核一样,现在听闻有近四万弟子参加,才觉得那种淘汰赛的方式不大可能适用,因为很难保证公平。
数月的准备时间,他的精力全投注在修炼上,毕竟只要自身实力够强,无论斗法大会以何种方式开展,都无关紧要。
原先他是打算等到了斗法大会,再找人询问,可既然眼前的赵奉先有相告的意向,倒也没必要拒人千里之外。
通天古书讽刺道:“估计是上次的老乡会,让这家伙见识了你的修为,认定你的前途无量,所以才有意来巴结。嘿,瞧这家伙原先一副谁也看不上眼的公子脾气,贵族式的傲气,到头来也不过是个市侩的商人,结交的标准就是利益。”
他的语气中透着对赵奉先人品的鄙视,但罗丰没有理会,好歹赵奉先还是一个知进退、明得失的人,没有死死抱着自己的骄傲不放,就算不能作为知己,也可当做寻常结交的朋友。
一个人的交际关系又不是只有仇人、挚友和陌生人三种,一些交情泛泛,关键时刻靠不住,但寻常时候能帮些小忙的朋友也是必要的。
须知世上绝大多数的人都是俗人,而且还是粗鄙不堪的俗人,他们处在赵奉先的立场,只怕会觉得自身的尊严受到了伤害,不仅不会放下身段,反而会敌视罗丰,而且越看越不舒服,就像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夺走一样。
赵奉先能放下芥蒂,联络交情的时候又不显得谄媚,准确认清自己的立场,在力所能及的方面给予帮助,他这样的人,就算不能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也绝对能站到成功者的行列。
罗丰没有在意通天古书的话,询问道:“我对斗法大会各方面的情况都不怎么了解,赵兄可否为我解释一二。”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赵奉先微微一笑,并不掩饰自己的意图,“斗法大会一共分为三场比赛,一般被人们分称为合格赛、排位赛和决赛,对我这样旨在通过五年一次达标的弟子来说,精力都在第一场的合格赛,其余两场就是看个热闹。当然,对罗兄这般人物而言,掌握好排位赛的规矩,还是很有必要的,直接关乎最终的决赛资格。”
他并未压低声音,其余一些首次参加斗法大会的弟子,哪怕事先对此有所了解,也忍不住靠近来听一听,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另外一些老资格的弟子本着兴许能发现遗漏之处,趁机卖弄一二的心思,也过来凑热闹。
“合格赛的规矩最繁琐,每届斗法大会的合格名次都是一万八千,这就意味着有一半人会被淘汰,淘汰者的下场且不去说它,合格赛的比斗方式不同于其他,是自由的擂台排位赛,分为守擂者和挑战者。
总归一万八千处擂台,依次排列,绝大多数的守擂者都源自上一届斗法大会获得通过资格的人,至于那些或者晋级六重境,或者外放担任执事,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参加这届斗法大会的人,他们空出来的名次,就会被后面的人补上。
比如上一届的魁首是韩林师兄,他如今已经晋级六重境,成为宗内弟子,不可能参加斗法大会,空出来的第一擂台,就会由原来的第二名蛮羗师兄补上,后面排位的人也都依次往前晋升一个名次。
至于最终空出来的末尾排位,则会从像你我这样的没有排位的人当中,抽签选出,被幸运挑中的人成为守擂者,拥有些微的优势。
合格赛决定结果的规矩是,守擂者击败三名挑战者,或者坚持六个时辰没有失去资格,或者在第一天结束时拥有擂主的身份,则守擂者拥有当前的排名,守擂成功。
每个人都可以挑战任意排名的擂主,获胜后就能取而代之,但是仅有一次失败的资格,也就是说,倘若是一名没有占据擂台排名的弟子,失败后就意味着淘汰,而本身是擂主的挑战者,失败后就必须守住原有的擂台,一旦被人挑战成功,同样是被淘汰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