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身境阶段,三重境是个门槛,六重境是第二个门槛,按照这一标准分成低阶、中阶和高阶,因为门槛前后的差距悬殊,有没有跨过门槛,在当事人没有特意隐藏的前提下,并不难得出结论。
“难怪敢这般招摇,原来是有过硬的本领,不怕人觊觎,却是碰不得。”
“我看不好说,在乱州,死的高阶修士难道还少了,只怕每天都不止一个,人要活得长命,还是得低调,扮猪吃老虎才是王道。”
“低调个屁!五大邪僧恶名远扬,臭名昭著,其中的淫根僧更是日日行乐,每次出场皆是群芳拱日,靡靡之音,怎么不见有人收拾他们?”
“话说,随身带着怪书,黑袍遮脸,印象中可没有这号人物,有谁知晓这位的名号吗,难道是新来的?”
……
罗丰对众人的议论视若无睹,他本就是打着出名的主意,自然不会在意被人关注,相反,如果没人出手的话,反而会令他失望。
好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乱州的地盘上,并不缺乏那些想着富贵险中求的人。
罗丰感应到,仍有几人并未死心,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将贪婪的念头暂时压下,脚步匆匆离开,看似被他的实力所威慑,实际上却是提前去做好埋伏。
有强大的实力保证,些许阴谋诡计根本不起作用,他根本没放心上,正要离开,主动去钻陷阱,却有一名奴隶商人迎上来,笑眯眯道:“客官,可是想要买上等的蛮奴?”
通天古书被坏了兴致,没好气道:“上等的猪头还是猪头,只能拿来吃,不能拿来看。”
商人自然把器灵的意思当做主人家的意思,毕竟违逆主人的心意,擅作主张的器灵,在他的认知中是不可能存在的。
于是他继续笑吟吟道:“想来客官您是第一次来乱州,所以不知道我们这的规矩,像您口中的那类‘兽耳娘’,其实是蛮奴中的上等货,不可能就这么粗野的摆在市集上,任人欣赏。您也知道,蛮族大多相貌丑陋,偶尔碰上几个貌美的,那可是有价无市的稀罕货,比那些青楼头牌更有噱头,有道是奇货可居,她们都会被商家细心培养,然后卖给识货的人。您要是真有心,不妨去我们的主家百芳阁,犬耳朵,狐狸尾巴,各种不同口味的蛮奴,保证让您满意。”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张地图递给罗丰。
“我,有说过想要吗?”
罗丰微微撇过头,看了这名商人一眼,兜帽中射出两道冰冷的视线,直将人吓得脚底发凉,整个人仿佛冻成冰块,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名商人吓破了胆,以为碰上了煞星,懊悔着吾命休矣之时,罗丰却接过了他手中的地图,转身离去。
许久后,奴隶商人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体内气血开始循环,体温恢复正常。
“好,好冰冷的眼神,光是被看了一眼,就感觉在冰窖待了一整天似的……”
巷子里,一人听得商人的低喃声,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低头蹑行钻入巷子深处。
罗丰离开了市集,在平仓城中漫无目的的游逛着,他的一身黑暗行装并未引起别人的注意,盖因在乱州之地,有许多在外面犯了重罪,被逼得走投无路,不得已藏进乱州的逃犯,他们为了避免被仇家发现行踪,常常用藏头露尾的打扮行走江湖,因此似罗丰这般神秘风格的打扮其实也算不得罕见。
在走过一座桥的时候,他忽然停住了脚步。
这一停,令暗中埋伏之人变得紧张起来,然而他们竟是异常老辣,哪怕心绪波动,气息上也不露出半分破绽。
通天古书嘎嘎笑道:“快踩下去吧,你不踩,那些埋伏的老鼠们可不敢出来,说不定转头就跑了,到时候人家往巷子里一钻,你未必抓得住人。”
罗丰听从其言,果然向前踏出一步,立即引发埋设好的小型阵法,灵力波动扩散而出,引动桥下湖水变化,涌出数道数柱,结成牢笼之状,将他困在其中,又有数条水鞭缠向他的腰间和双腿,锁住行动。
“太阴囚龙阵。”
罗丰一眼就认出了这门自己曾经布置过的阵法,布置者的手法太过粗糙,甚至比不得他在斗法大会上,临战时分心布置的阵法。
但这也是情理之中,他的布阵之术乃是六道宗数十代前辈总结出来的精华,每一步都是精益求精,汇聚了前人的智慧,又岂是二三流门派的弟子和散修们能媲美的。
当罗丰叫出阵法名的时候,作为带头人的柳传雄就觉要糟,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在罗丰未激发阵法前,他尚有轻装逃跑的机会,但在阵法激发后,困住罗丰的同时,也将他们一伙人全部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