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便是庚金灵芝宝吧,以五金为养料,滋生先天庚金之气,实乃锻造极品飞剑的绝佳材料。”
罗丰看着手中呈现黄金色光泽的灵芝,入手沉重,如同铅汞,而在他的面前则是一条庚金矿脉。
说是庚金矿脉,实际上多为寻常黄金,庚金只是稀稀落落的几点,藏于其中,此物本就稀世罕见,炼制飞剑时放入一寸,便能削铁如泥,锋利无比,甚至可斩断同阶的飞剑。
罗丰将庚金灵芝宝收好,再一挥袖,将整条庚金矿脉收走,至于提炼的事情,有的是人愿意做。
他走出矿洞,来到一片死寂的村庄中,村中没有一名幸存者,尽皆亡于关满英手中。
这才是六道宗弟子在外面行事的风格,因为修行的是鬼道、阴冥属性的功法,夺取人的生魂能够增长威能,故而与人斗法之前多有残暴的行为。
罗丰和他认识的朋友从不做这种事,只是因为他们的眼界太高了,根本不屑于去做,而且有些人修炼的压根不是宗门传承的功法,严格算起来,他们才是六道宗的异类。
罗丰没有工夫为村民立碑,加上也不知道名字,便命令鬼师将村民的尸体搬到一处,集体掩埋,顺带修建了一座简陋的坟墓。
至于村民的魂魄,则在击杀关满英后尽数放了,送入冥界轮回。
以鬼师如今的眼界,又怎会瞧得上普通百姓的魂魄,吃下去连牙缝都塞不了,当手下他还嫌丢脸,干脆一放了事,杀人也要杀得有价值才行,这便是境界的差距了。
“没有自保能力,再能避世,也只是一场脆弱的镜花水月,灾劫落下,统统化为乌有。”
罗丰不由得感叹,假如当年他没有加入六道宗,现在怕也和这群村民相当,遇到恶人屠杀时,毫无反抗的能力。
收拾好心情,他又忖道:“说起来,最近的运势似乎不错,居然接连碰上好事,那卷《太清阴阳宝录》简直是为我量身订造的,只修炼了三日,便已略见成效,能将先天无极真气衍化成纯阳无极真气和纯阴无极真气。今朝只为了解身世,却顺路白捡一块天材地宝,明明气运不曾增加,为何好运连连,我有预感,将来还会遭遇其他的好事。”
通天古书道:“你能看见气运,却看不见功德,所以才觉得糊涂,但拯救夜摩天的所有生灵,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而且你还不顾生死,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不管当时你心中抱有何等利益念头,人道意志可不知道,它的赏罚只看你的行为,所以为了嘉奖你,而降下一大片功德。
如果你是天人强者,就能借此收取功德来炼制法宝,或者用来修炼功法,而现在只能是糟蹋了,当做增强运势使用,这是利用效率最低的一种,早晚得败坏干净。”
“知足者常乐,本就是意外之喜,就别奢求太多。既然能力有限,就在有限的范围内,尽可能大的发挥好运的作用。此间事了,是时候该回转六道宗了。”
剑光闪烁,人已乘风离去。
……
六道宗,决生台上,杀气弥漫,在千余名弟子的关注下,两位签了生死契的决斗者即将展开以生命为赌注的战斗。
“两边皆是门中天才,必是一场龙争虎斗,你们说,这一局最后谁能胜出?”
“若是五六年前,毫无疑问是韩师兄占尽赢面,那时候黄师弟连六重境都没突破呢?可现在就不好说了,黄泉师弟天纵奇才,昔年以四重境的修为晋级斗法大会八强,而后更是勇猛精进,在六年不到的时间里,连跳三级,现在已是七重巅峰的修为,距离八重境也只剩一步之遥。”
“黄泉师弟的确是后进之秀,可韩林师兄也不是白给,囚禁之中亦不忘修行,常人被罚面壁思过五年,能保持修为不退步就很难得了,而他不退反进,于逆境中突破自我,论根基不逊色黄泉师弟,论心性更是胜出一筹,若不是这些年欠缺了历练,黄泉师弟哪有资格和他一战?”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韩林自己犯错,被人抓了把柄,怪得了谁?黄泉能抓住机会,一举拉近与对手的差距,此乃谋胜,在心志上已然胜了一筹,未战便已占得上风,此番她当有七成胜算。”
六道宗的弟子们议论纷纷,决生台位于千丈高峰上,非自身修为有相当火候者不得观看。
耳中听着议论,韩林脸色阴沉着望着面前的对手,过去只消自己伸出手指就能摁死的蚂蚁,如今已成长到能威胁自己生命的高度,并主动发出生死决,实是他被罚面壁前未曾料想到的结局。
“数年前的小小疏忽,养成今日大患,此番教训,未来当牢记斩草除根之理。”
他摘下玉笄,对空抛出,化作一杆烈焰长枪,散发着兵荒马乱的气息,穿梭而去,此物有污秽法宝,引泄元功之能,若是法宝被击中,会被伤及器灵,若是术法被击中,则是一泄如注,威能锐减。
然而,黄泉只将手中长枪一挑,便轻松将攻势化去。
她的枪可不是法宝,亦不存在器灵,顶多算是一件神兵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