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弊?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随便诬陷别人,尤其是诬陷本门最伟大的宗主,就算你是副宗主,一样罪无可恕。”
六道宗宗主行空天君一拍桌面,双眉竖起,一身正气,凛然生威,就差没在头上挂一张明镜高悬的牌匾。
在六道宗,作弊没关系,只要没被当场揭穿,那就不是作弊,反过来若被抓住,那就是罪有应得。
然而,豢神天君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盯着桌面上的棋子淡淡道:“下棋前,我就在每颗棋子上留了岁月留痕的术法,能在时间长河中留下拓印,不被命运乱数干扰,现在我们就可以施术追本溯源,看看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行空天君大怒:“你你你……还没下棋就像防贼一样防着自己的对手,连一点人和人之间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心胸狭窄至此,我真是看错师弟你了,须知尊重对手便是尊重自己,你连半分自尊自爱都没有,师兄真正羞与你为伍!”
豢神天君根本不吃这一套:“是你前迹斑斑,我若不加以防备,那才是真正犯傻了。”
“种下怀疑的种子,只会收获背叛的果实,你就是阴暗面的心思太重,不懂得信任别人,所以才有此结果。”行空天君痛心疾首的说道,仿佛看到了一个满身罪孽,即将堕入深渊的友人。
豢神天君虚着眼看着对方的表演,开口道:“愿赌服输,不管我是不是罪大恶极,既然你作弊被抓,这一局便是你输了,按照事先约定好的,你得处理这段日子以来堆积的政务。”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界域中取出小山一样高的文案。
行空天君慌张起来:“等等等等,我才忙里偷闲了三个月,就积累了这么多,这也太夸张了吧!你该不会和冥空师妹一起偷懒了吧?想着把事情全部推给我,所以什么都没做,你这是渎职啊!”
“你也不想想,近期正是多事之秋,需要处理的事情自然多如牛毛。放心吧,我跟冥空已经把自己负责的那部分全部处理完了,考虑到你的行事效率,特意替你减少了一半,所以放在这里的只有六分之一。另外,你不是‘忙里偷闲’,而是从来没有忙过,现在正好让你体会下真正的‘忙里偷闲’。”豢神真人无情的说道。
行空天君用木讷的动作从堆积如山的文案中抽出一件,只瞄了一眼,便随手扔在一边,接着竟是当场撒泼打滚:“不要不要我才不要,我的人生怎么能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我还答应了香香仙子,明天要和她一起去银河钓吞星鱼,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身为堂堂六道宗宗主,答应了人家的事情怎么能不做到呢?我失约事小,丢了本宗颜面事大,为了本宗名誉,我说什么也要准时赴约!”
“放心吧,这个约定我已经替你推掉了。”即便自认耐性极好的豢神真人,此时也忍不住额头上青筋跳动,压着情绪,“你既然也知道自己是本门宗主,那就拿出宗主该有的气魄来,平日里你游手好闲倒也吧了,值此妖魔乱世之际,你弃本门事务不顾,去跟一个小门派的女修士游玩,若是传扬出去,本宗弟子如何自处。”
“你不说我不说,天知地知,谁能认出我是六道宗宗主啊——其实就算被认出也没关系,只要抵死不认不就行了。”
行空天君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门外的罗丰见得此景,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非亲眼所见,绝对无法相信这位看起来就很不靠谱,一点也不稳重的家伙居然是六道宗的宗主,须知在寻常弟子的认知里,本门宗主可是一位行踪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藏身幕后落子,宛若隐士高人的存在。
只有那些熟悉他的人才知道,其实是这家伙太喜欢偷懒,一点也不理正事,整天游手好闲,四处巡游其他的中千世界,所以才总是见不到人。
平常有重要大事,需要大人物出面之时,总是由豢神天君代劳,给人一种宗主坐镇后方,六道宗留有余力,游刃有余的印象,其实压根不是这么回事,单纯是因为找不到人,不得不由豢神天君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