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道长就这么走了,等清岩想起还有很多事情没问明白的时候,木心早就没了踪影,“怎么跑得这么快!难道真是困得不行了吗?”清岩自言自语道,说完摇摇头,垂头丧气的回到了自己的屋里,也不脱衣服,一下子就躺在了床上,仰天看着屋顶,心里想着木心道长讲的那些故事,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睡着了,其实清岩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睡觉了,虽然看他龙精虎猛,两眼冒光,可这只要一沾枕头,就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该睡觉还是要睡觉的。
清岩沉沉的睡了,睡得很香,很甜,也很安静,安静的就像一个孩子,当然清岩现在也算是个孩子,最起码也是个小小少年,孩子的睡眠是最纯真,最自然的,何况现在没有人来打扰他,陪在清岩身旁的,就只有那柄刚才还发出紫电惊虹的紫心剑,而紫心剑似乎也睡着了,静静的待在清岩身边,宛如最亲密的朋友在陪伴着清岩,此时此刻,一切寂静,只有清岩轻轻的鼾声时不时的响起,他真是累了!
木心走的干脆,他是怕清岩再缠着他讲故事,要是再讲又是一天一夜,清岩兴致高,他可受不了,所以木心就使出了走为上这招,说走就走了!
木心出了松风观,见清岩没有追出来就松了口气,心道“这傻小子肯定还在那发呆呢!要不然哪能这么容易打发!”想想自己怎么也是一派掌门,居然被自己的小徒弟逼得都使出了三十六计中的最后一计,唉!木心不由得叹口气,想想今天说了这么多,让他回忆起了很多往事,时光荏苒,这日子过得好快呀!
木心看看夜空,想起刚才紫心剑的凌厉一击,他兴致突起,不见他身形展动,蓝影一闪人已在了离地数百丈的空中,在那猎猎罡风中,木心俯视下方,只看见明月峰,松风观,还有黑压压的树林,再就看不见别的东西,左右四顾,除了那轮明月似乎离的近了点之外,也就是茫茫一片夜色,木心不知为何轻叹一声,右手缓缓伸出,掌心向天,嘴里低声念道,细细丝语,外人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而就在他低语时,一点红光在他的右掌心陡然出现,没有任何征兆,难道这点红光是他召唤来的吗?
木心口里越念越急,掌心上的红光也渐渐变大变亮,光华吞吐,伸缩不定,细看之下,这红光竟是一团火焰!
火焰!一团火焰在木心掌心燃烧,火光映得木心脸上也是火红一片,可火焰越烧越旺,越来越大,最后已经不能用一团火来形容它,而是一个巨大的火球,足有三丈多高,一丈方圆的大火球!
火球虽大,似乎份量没有多重,只是木心无法在把火球托在掌心,现在他单掌把这大火球举过头顶,熊熊烈火,炎炎红光,把方圆百丈的天空照的一片通明,在这红光火焰照射范围之内,没有一丝风,一片云,显然这火焰除了有火的颜色还有火的温度,而且还是极高极高的温度,燃烧了周围所有的东西,只是木心手举烈焰却为何神色自如,他为何不怕火!原因很简单,仔细观察就能看见在他身体四周有一层淡淡的青气,就是这层青气将他与烈焰隔离开来,并且保护着他。现在的木心就像一个掌管火种的司火之神,凛凛神威,不可侵犯!
烈焰燃烧,火光焚天!木心脸上却是异常冷静,他手举着大火球立在空中良久不动,忽然他神情一动,似乎发现了什么,接着,那团火球“轰然”炸开,犹如烟火一般四下飞溅,点点火光正如闪闪星光顿时布满夜空,只是片刻过后星光敛去,明月再次成为黑夜里最美的光源。
随着大火球的轰然炸开,木心身形瞬间又往上升了数十丈,看着落向下面的点点火星,那灿烂夺目的景色,这正是他的杰作,一丝微笑挂在他的嘴角,这时的他似乎就是一个爱放烟火的孩子,既不是崆峒派掌门广闲也不是无所事事的木心,只是一个喜欢放烟火的孩子。
木心依然带着笑容,人还是立在虚空,忽然他说道“是不是吵着你了?”
“没有!好久没见师兄施展魔法了,看样子师兄又想燕师叔了!”和木心说话的人,红颜白发,道骨仙风,正是曾经给清岩赐名入册的广闻,也是木心的二师弟,不知道他几时来到木心身边,不,现在应该是广闲身边了!
广闲感叹道“是啊!自从我接任掌门后,燕师叔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真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
广闻非常清楚广闲与燕行云之间的关系,脸上也显出黯然之色,不过还是安慰广闲道“燕师叔功参造化,已达通玄之境,绝不会出什么事,师兄不可太过担心!”
广闲微微点头,道“师弟说的是,只是…”他说到这里略微一顿后,又道“算了不说燕师叔了,师弟,你看清岩怎么样?”
广闻笑道“师兄眼光岂是一般,清岩资质秉赋都是罕见,称为奇才也不足为过!比我那几个徒弟可是强过太多了!”
广闲闻言,脸上却无喜色,广闻见后自然一怔,就道“怎么?师兄觉得清岩还有不好的地方吗?”
广闲叹道“师弟有所不知,清岩身世奇特,以后之事委实难料!”
广闻一惊,就道“身世奇特?我当时问过清虚,不是说清岩是个孤儿吗?怎么其中另有蹊跷?”
广闲点点头,道“清虚不知内情,清岩其实是…”木心说到这里时,突然没有了声音,而广闻那张红润如童子的脸却是神色大变,似乎听到了最不可思义的事情,原来广闲在这高空之上,只有他和广闻两人在场的地方,说到清岩身世时居然用到了传音入密,深恐外人听见,可就凭广闻骇然变色的样子,也知道广闲说的话是多么惊人,而由此断定清岩的身世也绝不是一个普通孤儿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