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常云道“齐岛主太客气了,贵客驾临鄙岛,常某有失远迎了,还请齐岛主见谅。”语气还是那么清朗冷淡,不过言语之间似乎多了几分诚意。
王吉沛闻言,不觉一怔,常云的话叫他很意外,再看李玉胜,江海也与他是一样的表情,三人只怕都在想,大师兄这话说的可真是很客气了。
清岩对于常云的变化并不在意,又道“齐某久闻常岛主大名,今日有幸见面实是甚为高兴,方才齐某在西海赏月,见那明月清亮高洁,傲然不群,实是令人神往,而遇到常岛主后,齐某觉得常岛主便与这西海明月是一般无二呀!实是当世之上的翘楚人物!”
此话任谁听了都是赞美之词,王吉沛等人闻言都觉得这位长春岛主不但修为高不可测,更是一个会说话的主,但常云一听清岩把他比做明月,冷漠的脸上终于微微变色,因为只有他知道清岩真正的意思。
原来常云并不是在此地和清岩初次见面,就在几个时辰前,常云其实已经见过清岩了,当时清岩正在向王吉沛等人证明他的身份,之后,清岩提出要去无风岛,常云就传音王吉沛,答应了清岩。
常云自以为是来去无踪,却不知清岩早已发现了他的行踪,所谓沧海明月,就是暗指常云隐身于月光之中,常云听清岩如此一说,就已明白,心中不觉骇然,虽然他已然见识到了对方的厉害,但骄傲自负的他,始终觉得自己还有一拼之力,而此刻他又受到了一次挫败,虽然清岩只是随便说了那么几句话罢了。
常云脸色微变之后,随即就又恢复了常态,不见喜怒,说道“多谢齐岛主的夸赞,常云对于齐岛主也是深感佩服,齐岛主目光如炬,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齐岛主的法眼。”语气依然冷淡平静。
清岩微微笑道“常岛主过奖了,齐某双目只看能看之物,法眼之称可是愧不敢当。”
常云闻言那双修长而又极为好看的双眉忽然竖起,黑钻般的眼睛里露出几分怒意,什么叫能看之物,这不是讥讽我是什么物品吗!
常云忍不住就要发作,可随即看到清岩那副随意淡然,漫不经心的神态,他的怒气又不觉压了下去,暗道“此人分明是要激怒我,我可不能被他所算,不能让他小看了我,我常云可不是心胸狭隘之辈。”
抑制住怒气之后,常云冷冷的道“齐岛主是自谦了,我听王,江二位师弟所言,称尊驾的修为是深不可测,技比天人,想必已是深得长春岛真传了吧!?”
清岩笑道“那是王,江两位道友的谬赞了,齐某修为比之万里飞虹常前辈可是差远了,不敢自夸已得长春岛真传,还要多多努力才是。”
常云闻言眼睛不觉再现怒气,听此人说的似乎还算谦虚,但他居然大言不惭的和恩师相提并论,这分明就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说什么还要继续努力,努力什么,难道他还想要超越师傅吗!此人也太猖狂,嚣张了!
常云眼中怒意大盛,那张超越众生之美的脸上也显出了淡淡红晕,显然已是怒极,气极,此刻他在清岩眼中反而多了几分真实感。
清岩也不是有意要激怒这位无风岛大岛主,他说的话也是实话,并没有刻意夸大,在清岩看来,无风岛之上也只有常天元才是他的真正对手,其余一干人等实在是不值一提,就是常云也是一样。
而常云也是想的太多,总认为清岩是在故意讥讽自己,清岩见常云忽然有些激动,都有些奇怪,而熟悉常云的王吉沛等人,都是暗叫不妙,觉得一场暴风雨只怕避免不了了。
哪知道常云忽然又平静了下来,眼中光彩缓缓收敛,注视清岩片刻后,常云又道“齐岛主,你觉得西海如何?”
这话问得十分突兀,清岩闻言一怔,颇为不解的看看常云,稍一沉吟才道“西海景色有种安静之美,齐某到了此处,就觉得心境很自然的就平和了下来,可谓是心静神宁,甚为舒心。”
常云神情不动,微微点头,又道“齐岛主还真是体会到了我西海之美,看起来齐岛主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观赏美景,并无别的目的了。”
清岩已是明了,心道“这个圈子绕的不算大。”嘴里却道“那是自然,齐某与家人万里迢迢而来,就是为欣赏美景,只是西海景色还未看够,就有了意外出现,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常云故作不解的道“意外!齐岛主遇到了什么事情,竟然搅扰了你的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