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额角汗滴悄落,闻到了硝烟的味道。
“放手。”既白式冷的可以冻死人的语气。
“不放。”居胥式风轻云淡笑眯眯的回答。
既白在床内,以肘撑头,桃眸冷冽,一只手牵着女人的右臂,放声威胁;居胥站在床外,身姿风般清淡,无欲无求模样,那大掌却是牵着女人左手一步不让。
风云转换,落花飘落之寂静瞬间,两人无声对峙,猛地既白神色一动,虚影晃动间,让人看不清他的动作,但那笔直纤长的劲腿砸过去犹如榔头般的飞踢确实力度不小。
下神之身,快如闪电!
然,一个惊雷般轰炸人耳的闷响,却让既白那半眯着的眸子闪了闪,腿上传来被人禁锢的酸痛,他的腿被居胥抓住了…
“年纪轻轻火气却大,阿笙不喜。”居胥看着他充满毫不掩饰敌意的眼睛,淡淡道,似是以一个与六笙朝夕相处过很久的过来人,这点当即点燃了既白的引爆点。
身影消散只是一瞬,眨眼间,床上那道穿着不合身女装的俊美男人已然消失,猛地房间里的风不安动了动,居胥抿唇而笑,似乎想要拂去肩头的落瓣一般,悠悠然朝肩膀处两指一夹,就是这看起轻飘飘且纤细修长的两根手指,夹住了既白铁拳前的手腕。
既白这时才认真看他,一头闲云野鹤半扎着的墨发,无时无刻不闲适笑着的眼旁,且最让他介意的是,这人竟与阿笙一样有双狭长鬼魅,勾魂到极点的凤眸,眼波流转间皓月山川奔流长河潮涨夕落,似承载了无限深沉遐思,那眼里所含的世界,别样成熟,别样自在,但却有喧嚣红尘,这红尘便是他视线从未移开过的那个女子。
既白知道六笙有名侍君,但却不知她这常年不出门的侍君竟是个如此厉害的角色,能挡住他这下神的两击,如果说第一击他只是在试探,那么第二击他便用了八成力,足以震毁天帝无妄殿,但这人却惊悚的只用两指便可接住。
这人…修为莫不是到了上神或者…更高!
既白危险信号开到最大,纳戒中裂炎蠢蠢欲动,居胥似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轻笑一声,两指一松,手腕被释放,僵持产生的巨大力度反弹,如一条弹簧被反弹,顺着既白的手臂冲来,普通人绝对会被弹飞,但既白却像较上了劲,稳如常松,硬如坚铁,丝毫不让。
“今日,我不是来与你比拼的。”男人慢悠悠转身,声音浅淡,如盛夏之时心尖划过一股沁凉的风,有抚平人内心躁动的魔力。
既白却并未因此放下戒备,拂开他,正正当当的挡在床前,隔绝他的视线,藏住后面绝美女人。
“不管做什么,出去。”
这吃醋吃翻天,又如忠犬护食般的忠诚与警觉模样,让居胥微微抬起下颚,嘴唇勾了勾。
“呵呵…就算我是来送让她醒来的药,你都不允?”
一句话,往往比任何动作都有用,既白明显松动了。
“什么药。”
居胥知道他不放心,于是从戒子里取出了一个透明溢彩的白琉璃盒子,里面有一个凹槽,凹槽内用红锦棉缎铺着,那圆滚且浑白一体的药丸正被一个精致镂空雕花的小琉璃架子支着,镂空处在凹槽内缓缓弥漫白色的药气。
“喏。”居胥将琉璃盒子从他面前过了过。
既白紧紧注视着那盒子,只觉那白玉般晶莹剔透的药丸的确不凡,什么丹配什么盒,这白玉琉璃可是三界内保存丹药顶好的器皿,千金难求,且看里面这药,浑身的光彩竟不比这盒子弱,且散发着无形的药气。
普通丹药,根本不会有此现象,足见这药的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