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 / 2)

“五十二……”肆晓时不知苏以哪来的脸皮提这个,再想苏以这家伙可能是不懂人民币的价值高矮,索性直接告诉他:“五十二块钱都买不了一盒车厘子。”

“我又不吃车厘子呢!我吃米饭就够了!”苏以说着,又挑了块五花肉放进嘴里。

看着可恨的苏以,肆晓时牙根痒痒许久,只是倒吸一口凉气。

饭后肆晓时继续赶杂志要求的插画稿,这时还只画到第一张图的大背景,浅草乱花下的神秘花园,色调充斥着淡淡的阳光色与蜜糖风。

苏以闲得无聊,就像只癞皮狗似地蹭过来,如刚成精的猫妖般趴在沙发上,两只手摆出一个花朵形,撑着那张妖媚脸孔:“你这画的是什么?”

“插画。”肆晓时冷淡应着。

苏以嗤笑:“我还不知道是插画了?我是问你,画的是个啥?”

肆晓时也还没想好,只是想先拿背景凑个空白,也许描画着描画着,就会来灵感了。但面对苏以,肆晓时觉得,应该来个专业点的答案:“想要搞一种现代油画的风格。”

苏以听不懂,也懒得追问,随手拿起桌上一只绿色画笔,就在一旁画废的纸上来回乱勾:“不能理解啊,不能理解啊……”

肆晓时瞄了他一眼,只当他又在犯神经:“什么?”

“不能理解啊,不能理解……”苏以继续说着,像个被人刚充好电的复读机。

肆晓时听得心里烦,却忍住不再去问。

很快苏以停住了循环的碎碎念,又和肆晓时咧开死神的鲨鱼嘴:“我刚刚忽然察觉到,你身边即将死的那个人。”

肆晓时望向他:“谁?”

“你在我可爱的小本本上看到的那个人啊!”

肆晓时用力想了下:“魏…魏思远?”

“是他,就是他!”苏以说话还带着音调,让人很难不去联想:“要死的那个人,魏思远!”

“我不认识什么魏思远……”肆晓时说着,又望了眼站在露台假装赏月的忧郁男子梁正年:“我在上海认识的,好像鬼多点。”

“宝贝!这种事情我骗你干嘛呢?我可以再给你剧透一下,后天对方死的时候啊,你会知道。”

“我会知道?”肆晓时咽了下口水:“我去哪里知道?”

“具体的就不告诉你了。”

肆晓时扫兴地收回目光,脑子里继续搜索着“魏思远”这个名字,在放弃挣扎后,安慰似地说:“不管了,管他是谁呢!反正只要不是苏晴她们要死了就行。”

“哎?那我问你。”苏以这死神又起了玩弄人类的兴趣:“如果你在我的小本本上看到苏晴要死了,可怎么办呢?”

肆晓时对这个问题抱有谨慎态度:“嗯,我肯定会告诉苏晴这件事,但是你应该不会允许的吧?那样的话…我是不是就犯了天条?”

“噗……”苏以嘴里要是有一口水,一定当时就喷出来了:“犯天条?你以为在拍《欢天喜地七仙女》么?你放心吧,就算你看到了,你要去告诉苏晴,也没有关系的。”

“没有关系?”

“对啊,因为该发生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的,就算你告诉她了,结果也是一样的。我的小本本,是沟通灵魂与未知的媒介,可能让你看到啊!也都是命中注定的呢。”

“哦……”肆晓时心色浮沉:“那幸好我在上面看到的不是苏晴,不然的话,我一定伤心死了。”

“看清现实吧宝贝,不管什么人死了,对于相关人来说,都是令人悲伤的,但是对不认识的人呢,无所谓…有些仇恨他的人啊,还会觉得很开心呢,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情绪都是相对的,不要将这些凡尘俗事看得太重,没什么用!”

再一次触及对方冷淡的价值观,肆晓时不愿苟同也懒得计较,细细品择对方的话,只嘟着嘴与他抱怨:“能不能不要叫我‘宝贝’?”

“为什么啊宝贝?”

“听起来很……”从没人叫过肆晓时“宝贝”,也不是听起来不习惯,只是苏以这个偏酥软的嗓音一唤自己,就让肆晓时忍不住联想到时尚杂志社里面的那些人妖,鸡皮疙瘩掉一地:“恶心。”

“恶心!”苏以惊愕地重复一声:“你居然说我恶心?哼!”

苏以说着,从沙发上滚了一下,整个人就消失了。

两秒钟后,卧室门被“啪”地一声关上。

肆晓时当晚又睡了沙发……

不过隔天早上醒来后,苏以这个不记仇的家伙又主动给对方准备了早餐。

燕麦粥,葡式蛋挞和日式生乳吐司三明治。

肆晓时洗漱过后走到中岛台,看着卖相格外不错的早餐,好奇问苏以:“这些肯定不是你做的!你不是又?”

“又什么?不要怕了,这是我买的啊。”

“你买的?你哪来的钱啊?”

苏以笑了笑:“钱么,就是我从死人口袋里面拿的了,放心啦!不会被发现的。”

肆晓时闻到香味,上前拿起三明治咬了口:“但是你这样做,还是很不人道啊。”

“我是神,要什么人道?”

肆晓时无言以对,闷头继续吃着三明治,很快放下了对美食来源的担忧,转眼往四周望了望,不见梁正年,忽然担忧:“你是不是又把梁正年关起来了?”

“我哪有!”苏以摊了摊手,以示清白:“我也是一早没见到他,谁知道他去哪里!”

肆晓时才不信对方:“他平时都会在的!也不会让我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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