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两次,一次是与瑞王妃去庵堂出诊,被宁王救下;另一次就是前不久遭遇龙影卫,遇上了顾长卿。
老祭酒并不打算告诉皇帝对方是龙影卫,萧六郎临走时告诉了他一件事——原来先帝的龙影卫并不仅仅留给了陛下一人,信阳公主手中也有。
至於旁人还有没有,萧六郎并不清楚。
老祭酒不敢说绝对没有。
陛下看样子是不清楚昭国还有其余龙影卫,可静太妃这个老狐狸知不知道就不好说了。
万一她知道,并且一口咬定不是自己的龙影卫,那岂不是牵连了无辜?
小神医竟然遭受了如此多的行刺,皇帝的神色冷了下来:「你怎麽不早告诉朕?」
老祭酒一脸我好冤枉的表情:「是这丫头没告诉我呀!要不是我今天发现她手上的一道新疤,我也不知道她遭遇了这麽多呀。顾都尉也糊涂,这种事都帮她瞒着我!」
像是兄妹俩会做的事,都是闷葫芦性子。
皇帝蹙眉。
老祭酒接着道:「被宁王殿下救下那一次,陛下想必是听说过的。」
这件事皇帝是知道的,只是皇帝并未往顾娇身上想,以为对方是冲着瑞王府去的。
老祭酒道:「第二次就是几天前,一个小厮谎称家中有人病了,请娇娇出诊,半路上就遭遇了伏击,幸亏顾都尉及时赶到,加上娇娇手中有厉害的暗器,才勉强唬住对方。」
皇帝微微惊讶:「连顾长卿都不是刺客的对手吗?」
「没错。他们之中有个十分厉害的杀手,不知来自何处。」老祭酒不动声色地说道,「至於第三次,就是方才,我们入宫的路上又碰上刺客了,万幸这次没有那位厉害的刺客,否则我俩小命休矣。」
这个是瞎编的,纯粹是为了起到叠加的效果。
「你们这麽晚了入宫做什麽?」皇帝问。
老祭酒叹道:「我原是拉着她来向陛下禀报遇刺一事的,哪知又遇刺了?万幸是有惊无险。」
「那她人呢?」皇帝着急地问。
「她……」老祭酒一脸为难,干笑着说道,「她说陛下如今讨厌她,一定不会为她出头,她不如去找太后。」
这激将法,妥妥地把皇帝激怒了,皇帝一巴掌拍上桌子:「谁说朕不会为她出头!朕在她心里就这麽不值得信任吗!」
那还不是你瞎?
咳咳。
过分了过分了。
他是臣子,不该如此腹诽陛下的。
自从给陛下做了「爹」,胆子就有点收不住了。
这不好,不好!
老祭酒正了正神色,拱手道:「陛下,臣斗胆猜测,谋害太妃娘娘的人与谋害娇娇的人是同一伙人。」
皇帝狐疑地问道:「何以见得?」
老祭酒斗胆看向皇帝:「陛下,若是太妃娘娘遭遇不测,您第一个怀疑的人是谁?」
庄太后。
这个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
上回凶手伪装成顾娇去行刺静太妃,就是想要嫁祸给庄太后,只可惜棋差一招被皇帝给识破了。
皇帝至今回忆起来仍心有余悸,他捏了捏拳头:「可这与娇娇有什麽关系?她出了岔子,朕又不会怀疑是太后,难道太后会怀疑是朕?」
老祭酒摇头:「这倒不是。但,因为娇娇的缘故,陛下与太后的关系有所缓和,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皇帝揶揄道:「谁与她关系缓和了!」
老祭酒自动忽视陛下言不由衷的虚张声势的表情,正色道:「究竟是个什麽样陛下心中有数,臣就不多言了。娇娇是唯一既得了陛下宠爱,也得了太后疼爱的人,她死了,陛下与太后之间就再无和好的可能。这一切都是冲着离间陛下与太后的!」
皇帝不吭声了。
仔细一想,确实有几分道理。
老祭酒趁热打铁道:「太妃娘娘被刺客扔进太液池的事,六郎与臣说了,陛下想必也在寻找刺客的动静,不知陛下可有了眉目。」
「没有。」提到这个,皇帝的头都是大的。
老祭酒仰头望着屋顶,再次叹了口气:「看来刺客是意识到自己打草惊蛇,为了避开风头,彻底把自己藏起来了,对方十分狡猾,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但是陛下,您真的打算坐以待毙吗?凶手一日不除,太妃娘娘与娇娇的命就一日悬在刀尖儿上啊!」
这话算是彻底戳中了皇帝的软肋。
除了亲儿子外,他如今最在意的人可不就是静太妃与顾娇了吗?
他不能让她们有事!
皇帝凝眸看着老祭酒,问道:「那你说,应当怎麽做?」
老祭酒郑重地说道:「引蛇出洞!只要陛下肯配合老臣,老臣就一定有法子让她现出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