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7章 娇娇与鬼王(二更)(1 / 2)

首辅娇娘 偏方方 4950 字 3天前

蒲城,夜半无声。

解行舟与剑客带着闵宏一的屍体回到了城主府。

顾娇那一记银枪直接刺穿了闵宏一的心脏,闵宏一当场阵亡。

剑客拔出了他身上的银枪,只将他的屍体带了出来。

他的屍体被盖上白布抬进了城主府的花厅。

一名身着银色锦衣的男子迈步入内,他约莫三十年纪,容颜冷峻,眉浓且眉峰高,不动怒时也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凌厉。

他的长相偏俊美,偶尔会削弱那股凌厉。

可若因此而小瞧他,那不日便会是自己的死期。

这是晋国最好战的男人。

闵宏一比之他不值一提。

只不过,寻常高手入不了他的眼,像轩辕厉与轩辕晟那样的悍将才是他最终想要挑战的对象。

「主公!」

解行舟见到来人,忙转过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公孙羽自带气场,大步流星地来到被白布遮盖的屍体前,抬手示意了一下。

解行舟单膝跪地,揭开了屍体头部的白布,露出了闵宏一满是血污的脸。

公孙羽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解行舟将白布下拉至脚踝,闵宏一的伤势全部暴露了出来。

「致命伤是胸口那一枪,除此之外,他的腹部中了有毒的暗器,大腿被枪头刺中旋绞……」

那些仅仅是破皮的小伤解行舟没一一细数,可就这些已足够令人震惊。

闵宏一是晋国的高手,公孙羽座下第一刀客,他功力深厚,便是解行舟也难保证自己能将他伤成这样。

「嗯。」公孙羽扬了扬手指。

两名侍卫走上前,将白布重新盖好,抬着屍体与担架走了出去。

公孙羽来到主位上,撩开披风落座,眼神冰冷地问道:「到底怎麽一回事?」

花厅只剩下公孙羽、解行舟与那名幸存的剑客。

剑客是第一目击者,按理该由他来回复,可解行舟此趟有所疏忽,他抢先上前一步,拱手告罪:「启禀主公,是属下办事不利!属下不该留在鬼山外与闵宏一里应外合,属下若是带兵与他一同前行,兴许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

公孙羽不是一个在乎经过的人,他更在乎结果。

结果是闵宏一死了,再怎麽去查解行舟的疏忽也换不回这个损失。

解行舟还有用。

那他就不会革解行舟的职。

「回来了几个?」他冷声问。

解行舟硬着头皮道:「一个。」

闵宏一。

并且只有一具冰冷的屍体。

他的五百部下在林子里全军覆没,连根头发丝都没带出来。

「鬼山……」公孙羽握紧拳头,闭了闭眼,「我大晋的老神将就是死在鬼山!」

大晋老神将是公孙羽的爷爷,骁勇善战了大半辈子,却在三十多年前的一场战役中死在了鬼山。

——连屍体都没找回来!

杀了他爷爷的人正是燕国的暗影之主!

——那个创立了国师殿与轩辕军的人!

大晋皇族与公孙家耗费十多年终於将暗影之主的党羽逐一灭杀!

至於说暗影之主创建的势力,其中轩辕军已经毁了,如今仅剩国师殿而已。

等到他率领大军攻入盛都的那一天,他会亲手……一把火烧了国师殿!

公孙羽淡淡地望向面前的剑客:「陆长老,本将军让你们去救人,你们就只带回了一具屍体,是你们剑庐没了对朝廷的忠心,还是失去了往日的实力?」

被唤作陆长老的剑客不卑不亢地说道:「尽管大将军说的两点我都不愿承认,不过大将军非要这麽认为,我也无话可说。这一次来攻打晋国,我们剑庐亦损失惨重。何长老与两位内门弟子死在了曲阳,方长老又为救闵宏一而死在了鬼山,我甚至连方长老的屍体都没能带回来。」

公孙羽毫不客气地说道:「看来,没了弑天与暗魂的剑庐果真每况愈下了。」

陆长老淡淡笑了笑,不无讥讽地说道:「每况愈下不至於,是燕国出了几个很厉害的高手,我们低估了对方的实力,没派遣出更强大的剑客而已。说到这个,我倒是想问问公孙大将军,为何连敌人的情报都弄得不清不楚的?早说他们有那样的高手,我就另作安排了!」

公孙羽捏紧了拳头:「高手?哼,不过是一群草寇!」

他不喜陆长老的阴阳怪气,只不过剑庐在晋国的地位十分不一般——剑庐之主的小妹妹是大晋的皇妃。

况且他也还有用得着陆长老的地方。

公孙羽看向解行舟:「林子里有多少残兵?」

解行舟心道,您看我干嘛?我又没进林子。

他圆滑地朝陆长老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陆长老不咸不淡地说道:「不超过五百,这是最大量的估计,应该是只有三百多的兵力。」

公孙羽一巴掌拍上扶手:「三百多兵力也敢在鬼山装神弄鬼!」

这是耻辱!

整个晋军的耻辱!

堂堂晋国悍将率领五百精兵,居然败给了三百个落草为寇的散兵游勇!

「解行舟!」公孙羽目光冰冷地握紧了扶手。

「属下在!」解行舟抱拳。

「明日一早,你给我带上两万兵力,踏平鬼山!」

解行舟愕然。

出动两万人……对付三百人,这是杀鸡用牛刀啊。

可转念一想,他又能理解大将军的决定。

老神将死在了鬼山,令晋军元气大伤,十多年不敢与燕国开战。

鬼山对於大将军来说本就是一个充满仇恨的地方,他恨不能将鬼山夷为平地。

他是在泄愤!

用鬼山的草木、鬼山的生灵、鬼山的兵力……祭奠老将军的亡魂!

公孙羽语气平静,说出口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给本将军杀干净一点,一只兔子也别留下。」

解行舟单膝跪地,一拳撑在地上:「属下领命!」

……

曲阳。

上官燕在军营等了一整天也不见顾娇回来,她在顾娇的营帐里踱来踱去。

环儿坐在一旁,单手撑住自己的脑袋,一个小鸡啄米磕到了桌子上。

她慌忙站起身:「奴、奴婢错了……」

「你再去门口看看。」上官燕说。

「是!」环儿挑开帘子去了军营的大门口,朝官道上仔细张望了半晌,不见半个人影。

她回营帐复命:「萧大人没有回来。」

「还没回吗?一天一夜了。」上官燕捂住心口,「不知道怎麽回事,我这里总有点不安。」

环儿宽慰道:「萧大人那麽机灵,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萧大人!」

营帐外忽然传来胡师爷的请安声。

是娇娇回来了!

不等环儿去打帘子,上官燕自己走过去将帘子掀开,结果却只看见了一脸欠抽的宣平侯。

宣平侯是路过。

营帐里的人都知道他是萧统帅的亲生父亲了,因此也尊敬地称呼他一声萧大人。

上官燕的脸黑了下来:「怎麽又是你?」

宣平侯:「我路过,这也能怪我?」

上官燕不理他了。

她不是胡搅蛮缠之人,也不会对着一个男人使小性子。

宣平侯似笑非笑地说道:「怎麽?想本侯的儿子了?」

娇娇是你儿子吗?

上官燕瞪了他一眼,转身进了顾娇的营帐。

宣平侯无奈地摸了摸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