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风从前只伪声,今儿是第一次做女装大佬,真真是难为死他这个钢铁大直男了。
顾承风弄了半晌才把两个小家伙弄对称。
「唔,还不错。」
他挺满意。
魏公公:原来你是这样的信阳公主!
顾娇给皇帝施了针,用以缓解他的状况,但具体效果如何还得看后续观察。
「走了。」顾娇对顾承风说。
「嗯。」顾承风一秒切换信阳公主的声音,站起身来,屈膝,让华美的裙裾迤逦曳地。
随即他优雅地伸出手来,「小玉儿,扶着本公主。」
顾娇看也没看那只手,径自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被无视的顾承风:「……」
顾承风强行挽尊道:「小玉儿还是那麽着急为本公主开路,行了,门就让你来开吧。」
顾娇黑着脸看着他,你的戏能别这麽多吗?
二人出了华清宫。
顾承风说道:「我要把钥匙给她还回去,你在碧霞殿外等我。」
顾娇睨了他一眼:「你这身衣裳方便吗?」
确实有点儿不方便。
女人的衣裳原来这麽麻烦,层层叠叠,从头束到脚,他连腿都迈不开。
顾娇伸出手:「还是我去,你在御花园等我。」
顾承风思考了一会儿,自己这身衣裳着实有碍行动,他将钥匙递给她:「那你自己小心点,秦公公说,从边塞来了十来个下人,说是原先伺候皇甫贤的,就那小残废,用得着那麽多人伺候?我瞅着怕是有猫腻。」
「知道了。」顾娇拿上钥匙后便转身去了碧霞殿。
顾娇没去过碧霞殿,但不影响秦公公给她绘了碧霞殿的图。
她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宁安公主的寝殿,宁安公主的姚氏原是放在荷包里的,一路上她没开过荷包,因此不存在掉落的可能,想不被她发现只得给她原封原地放回去。
顾娇的运气不错,宁安公主刚把荷包拿下里放在了梳妆台上,之后便去了耳房。
顾娇戴上手套,轻轻地打开荷包,将钥匙塞了进去。
宁安公主从耳房出来时顾娇已经从窗户跃出去了。
顾娇打算去与顾承风会和,谁料在她路过一间屋子时听见了里头传来的一阵压抑的闷哼声。
有病人。
顾娇往回倒退几步,自窗棂子的狭窄缝隙望进去,看见了一张空荡荡的轮椅。
她差不多猜到这是谁的屋子了。
屋内本有一名御医值守,这会儿去了茅房。
顾娇将窗棂子撑开,纵身跃了进来。
她来到床前。
皇甫贤的情况很糟糕,呼吸短促,脉象不稳,额头与身上不停渗出汗水,像是在隐忍着巨大的痛苦。
「是哪里疼吗?」
顾娇古怪地皱了皱眉。
她检查了皇甫贤的上半身,除了手心有一点早已癒合的抆伤外并未见到能够引起如此剧烈的痛感的伤势。
她随即轻轻拉开了皇甫贤的被子。
她将皇甫贤的裤腿撩起来,才总算明白了问题所在。
他的骨头从皮肉里长出来了,骨头比皮肉长得快,因此不少幼年截肢的患者都将在成长的过程中经历不止一次的磨骨手术。
这种手术对患者的身心都是一种折磨。
他这种情况是已经引起轻微炎症了。
他得尽快进行磨骨手术,再不济也得赶紧处理伤口将炎症止住。
顾娇没带小药箱,但她揣了个巴掌大的应急小药包。
她拿出消毒水与纱布,对发炎的地方进行了简单的清理,又拿了两粒消炎药喂他吃下。
皇甫贤浑浑噩噩的,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
他想睁开眼看看,却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
「喝下去。」
他听见有人在他耳边对他说话。
他是一个叛逆的少年,没人能命令他做事。
顾娇道:「不喝我就把你裤子扒了。」
皇甫贤:「……」
皇甫贤委屈巴巴地把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