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表情越来越难看,忽然想起幼年还未有入宫之前,在宣家漆黑的祠堂,被宣冉打的遍体鳞伤的宣珏微笑着对他说的话:儿子,爹是男人,但爹做的最男人的一件事就是生了你,所以,别哭了,爹没事。
赵时煦见楚轻握着他的手松了些力气,忙手下一用力,撤出了他的桎梏,坐起了身。他抬头看着楚轻,却发现楚轻表情很是伤怀。他从未见楚轻毫不保留的露出过如此示弱的表情,一下子倒还愣了。
“你不是因为恨我骗你才不想生?”楚轻回过神来,看着赵时煦淡淡的问道。
赵时煦思索了一下,他不想生孩子,楚轻的欺骗是有原因,但却是不是最主要的,“对。”
楚轻一下子就明白了,看着赵时煦微微笑了笑,“不恨我就好,这孩子,你若不愿,我也不会强迫你。”
不知为何,楚轻忽然的妥协倒让赵时煦有些无所适从了。怎么这是,以退为进?
楚轻看着他的腹部,将一旁的短剑拿开,“这法子会伤身,一不注意会要了你的命,我会让大夫给你开一碗堕胎药。”
赵时煦一下子也不再那么激动,只看着表情淡淡的楚轻,道了一声“好。”
楚轻轻轻一笑,而后抬起双臂抱住赵时煦,“你回南境吧,待我处理好这些江湖琐事再去接你。”
赵时煦有些愣了,楚轻的转变还真不是一般的快,难道自己不给他生孩子把他打击到了?不应该啊。
“好,但在走之前,我要先解决萧阮。”赵时煦应道。
楚轻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抱着他。
大夫听了楚轻和赵时煦的要求后,控制不住的把他们臭骂了一顿,说赵时煦的身体才刚刚稳住,现下堕胎一不注意一尸两命,如果要堕也得等身子调养好,身体康健之时才行。
听了大夫的话,楚轻面无表情,赵时煦也面无表情,只垂首看了眼自己的腹部。
“既如此,那就劳烦大夫费心了。”楚轻淡淡道。
大夫听了这话,当真是无语了,方才是谁着急的不行的。
见大夫出去,全淼小声的问道:“为何不要啊,小王爷?”
赵时煦靠在床上,棱了全淼一眼。
全淼瘪着嘴有些心疼那未出世的小主子,这男人能生孩子多么独一无二,多么与众不同,为何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