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军医们赶了过来,张然忙扶他进营帐,看着军医们重新为他上药包扎,控制不住的急躁。
那箭伤如此深,感染了可如何是好?
“若南境愿意受降,一个时辰之内,我们便可入驻南境,命大军随时待发。”楚轻闭着眼吩咐,身边一领将领命应声,又听楚轻道:“若南境不愿受降,告诉林墨,两个时辰之内,攻进去!”
“是!”
“记住,不许动小王爷一根头发。”在那领将下去时,楚轻黑着脸补了一句。
张然看了眼离去的领将,再次唤了他一声,“皇上。”
这一次,他的声音软了许多,似乎带着一丝请求的意味。
楚轻抬眸看着他,额上的汗珠因为伤口发闷的疼痛而控制不住的往外冒。
张然抿了下嘴方道:“小王爷怀有身孕,这么做会不会伤及小王爷,伤及腹中之子?”
“不会的,有单于在,且时煦的产期未到。”
楚轻闭着眼淡淡的说道,然而他并不是赵时煦,孩子没有在他身体里,他不理解那种难受和阵痛,也不知道孩子是他想出来就要出来的。
张然欲言又止,想要劝楚轻缓一缓,可这个节骨眼上楚轻却是不想再缓了。
当时,楚轻只晕厥了一瞬,待清醒过来后,不顾伤势立刻做出了部署,防止赵王偷袭粮草,且在暗处埋伏,若他来便断他后路。
当时,张然还不忍心的劝了几句,说这是不可能的。
楚轻却道,如果他是赵王,他一定会这么做,南境要想求胜,必得冒险。而自己重伤,军中缺乏主帅,这群龙无首之际,手忙脚乱之际便是最适合的偷袭时机。但赵王不会跟他明面上干,毕竟大军人数在这儿,所以另一个至自己于死地的法子,便是烧毁粮草,让自己一日也活不下去。
张然当时听的瞠目结舌,为宽慰楚轻,说了一句‘小王爷不会让赵王这么做的,他知您重伤,这样做就是要您的命,他不会的。’
如今赵王被俘,张然便很是想要收回自己方才说的那句话,但说出去的话总归是是泼出去的水。而他现在连如何从中调和都不知道了。只得在心里疑惑,“小王爷当真是想要皇上的性命吗?”
“皇上,药好了。”军医将熬好的药呈上来。
楚轻接过,跟喝酒似的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