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若将军拿住秦州城防军先锋使……“
这些让人颇感枯燥的传报对于城内的守军而言已全无新意,那一万军兵被贺若秦良用的如有神助,越卓也很享受作为上邽一镇之军的过程。
这一切都如梦似幻,可是梦这东西,迟早是要清醒的,就在傍晚时分,一连三份战报传来,这位越守将再也坐不住了。
名头还是如出一辙,只不过贺若秦良从主动变成了被动,位置都没变换一下,只是多了一个字而已:“贺若将军被击溃于秦州城下……“
“贺若将军被擒于残营之众……”
最后一道更是骇人,赤红色的隶书写就了这样一段文字,越卓看的险些跌坐在地上:“贺若将军被斩杀于秦州残营……“
剧情反转的着实快了一些,那一万军兵估计也就交代了,越卓焦头烂额,想要找人倾诉,却苦于无人可说,着实难忍难挨。
翌日清晨,聆听者来了,当越卓一觉醒来之时,一个不识抬举的部将跟他说了一件事情,他惊得连官服都没换,便匆匆然登上了城头。
举目下望,越卓心都凉了,郭外护城河前十余里处那片空地上,昨日还空空如也,可是今晨竟然陡然惊现出一座营寨。
虽然有些简陋,却绵延数里,而且据可靠情报,东南北三面都有驻扎,越卓走上城头的时候,正赶上对方埋锅造饭,据此推论,这伙军马的人数应该不下四万,远远的甚至还能够看到敌军营帐栏栅内呈密集队形凭望的军卒。
此情此景,似乎对方吃过这顿早饭便会发起进攻,上邽城的城墙并不坚固,否则也不会被洮州军轻而易举便攻克,但凡有一道阙口出现,城中兵马便会连招架的余地都没有。
想到这里,越卓那道修长的横眉不禁颤了一下,接下来的时间,越将军度日如年,底下这些军马似乎是在调侃城内一般,非但不攻城,甚至还就营中玩耍起来。
早些时候围在栏栅之内的军士也不知了去向,正午时看去,三面营中所剩兵马甚至连两千都不到。
“盯紧了吗?三万多人怎么可能一下就不见了!“越卓扔掉了手中的汤碗,诧异的看着斥候。
那斥候也是百般迷惑:“属下数人看得真切,确实只剩下不到两千人马!“
听到这里,越卓不由得一惊,赶忙召集了兵将,一番研究之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洮州军马四分五裂随西秦人出征,城郭仅有三千人把守,着实空虚,城下这些军马乃是疑兵,敌之大队很有可能已经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直取洮州以断上邽军后路!“
这怎么行,既然被本将猜到了,就一定不能坐视不理!
越卓并非庸才,虽然心中了然,可眼前之敌也不得不考虑,是以第一波派出的军马并不多,只有两千人,一来作为斥候前导,二来呢,还可以以此断定对手的虚实。
出乎越将军意料,这伙人马岂止属实,简直就是实在,正午派出去的前导兵马,下午便收到了消息,两千军兵于渭水道口遇伏,尽数被歼,前导官生死不明。
越卓慌了,心道这敌军意图已然坐实,再不全力救济就真得变成丧家之犬了,越将军即刻点将,准备出征,就在此时,城外一阵震耳欲聋的鼓角之声响起。
城外敌军,竟然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