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拿去吃好了,反正别让老子看见!”陆涛没好气儿的说完,就在仆人欢天喜地的端着这菜离开之时,陆涛不经意的一瞥,竟然看出了一丝端倪。
那盘中的猪手,竟然少了一只蹄夹。
认定了伊光禄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之后,陆涛也没有在意,反正这菜自己没有吃,即便毒死了人,也不是自己。
那天晚上,陆名士的宅子里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怪事,院落里的蓄水池里莫名其妙多出了一条滑腻腻的鲶鱼,仆人晚上打水调汤的时候发现的,个头奇大,若是鲜活的也就罢了,恰恰还是一条死了多时的腐鱼,可怜好好的一汪澄水霎时间变得腥臭不堪。
此后两日,每天正午都会有一道烂熟鲜美的猪蹄趴送来,晚些时候更是怪事连连,大冬天的在仓库里发现一条南地才有的金环蛇,好在毒牙被拔了,这才没有闹出什么乱子来。
第三日夜晚,惊魂未定的,陆名士腹中饥渴,便叫庖人做了一道烧鹅,正要朵颐,却猛然发现烧鹅口中露着什么东西,用竹箸牵出一看,登时便大惊失色,那团已经随着鹅肉煮熟的,正是一只两指长的蜈蚣。
遥想起近几日的事情,陆涛终于发现了一个规律,按照如此下去,明天估计送来的就没有蹄夹了,若是不早做决断,说不准还会发生什么!
傍晚时分,陆涛来到了光禄府的门前,迟疑半晌后,终于鼓起勇气敲开了那道朱漆大门。
韦令铭盛怒不已,朝堂之上的事情使得他颇为难堪,刚刚提拔起来的左都御史王廷和竟然被伊瑾一招端调,心中又岂能畅快。
看着老爹满面不忿,韦临安自侍女手中接过了刚沏好的雨前茶,恭敬的递到父亲眼前,宽慰道:“父亲切莫动怒,以免气大伤身,更何况如今大安三杰中的郭国丈已经进了大理寺,也算是以炮换车,我们还是划算的。”
韦令铭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舒缓的吐露出去,缓缓颔首道:“是啊,为夫之所以如此生气,是没想到堂堂上柱国竟然被个八命小官给将了一军!也怪那王廷和老儿不争气,做事露尽了马脚才会遭人算计!”
“父亲,那王大人,是救还是不救?”
韦令铭眸中闪过一丝鄙夷:“救什么,这颗棋子已然失了效用,就让他好好在天牢里呆着,自生自灭吧!”
韦临安闻言颔首,韦令铭沉吟片刻,悠悠问了句:“听说今日京兆尹在光禄府被嘲弄了一番?”
韦临安点头道:“嗯,听说是那陆涛探错了消息,郭焱也是在自己府上被大理寺带走的!”
“陆涛其人虽然言行刁钻,倒还不至于失察,定然是那伊瑾从中作梗。”
韦令铭话音刚落,韦临安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眼波一转道:“听容晦说,那光禄府中有一位绝美妇人,好像还是伊瑾的夫人。”
韦令铭一听这话,登时来了兴致,想想自己儿子如今二十好几还没个像样的妻妾,想及至此,祥和的道:“待到把那伊瑾斗倒之后,便将那妇人赐给你做个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