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使切莫高声,我家天子可比不得你那孩童皇帝!”韩昌王高瑜不屑的说道。
本想着相互揭短,可以牵出这位来使展开自家天子隐疾的话题,末了定然换来北安使者尸首分家,宇文氏威严扫地的局面。
本以为蒋孟会被激怒,却不料蒋御史面容一改,冷言驳斥道:“本想着高氏一族盘踞邺地,理应是德高之人,如今观之……哼!”
后半句话没说,蒋孟早已行了宫礼:“既然话不投机,下官便不再叨扰!”
高瑜气的不轻,震怒之下,以手指着蒋孟喝道:“想走?哪那么容易!”
“年节已过,转眼便是春来日暖,将养了一冬的军兵,也该磨砺一下了!”徐衾奉着茶,若有所思的看向宇文豫。
宇文豫缓缓的颔首,赞同道:“要人的表文已经着人送出去了,不出半月,便会有回应,且教各处军卒厉兵秣马,待到高氏有了回应,便是师出有名之时。”
“此番征战高离,势必劳师动众,不做好万全的准备,不可轻动!”徐衾的面上显露出了担忧。
宇文豫闻声应道:“年前各地便接到了屯粮应变的文书,州府也增加了赋税,只要大战触发,便可尽数送往战地。”
“这些粮草只能算是初战之用,兵法有言,以战养战方为良策,所部粮草可以随出一半,待到攻下城池,便可广集军粮。”
侍立在边上的朱离和邓飞摊开了北境图录,看着上方以红笔圈出的进兵之所,迟疑的道:“单单从郢州和阳翟争进,很有可能被高瑜和高瑛拒之门外,如今既然已经决定全线开战,倒不如多通开几条路线。”
宇文豫有些犯难:“如今新兵战力不济,之前薛准之败验证,眼下确实有些兵穷,不过此言既出,伊兄可有良策?”
“明暗共进如何?”
面对宇文豫的疑问,徐衾悠悠的反问了这么一句。
宇文豫有些迷糊,徐衾悠悠的道:“两处军马按照原定计划征进,再拣选出几支奇兵,沿途配合扰袭,以惑军心,意在牵制那两位高姓王爵。”
“除此之外,还要自主力之中分拨出来一部分精锐,沿线巡防,但凡北离分兵,立即迎头痛击!”
徐衾说完,宇文豫不觉摩拳擦掌起来:“元齐和朱离亲率如何?”
“柱国英明,伊某正是此意!”
二人计议已定,晚些时候,便持书各处分头准备,贺若秦良再一次率兵出马,斛律恭入驻乐都,总领整个西线暂时,郭焱老先生也主动请缨,赶去了洮州,用他的话说是以文治武,徐衾和宇文豫心知肚明,这老先生一定是看着两个同僚履历功劳,自己有些按捺不住了。
宇文豫沉吟片刻,猛然想到了什么,不无志趣的问:“对了,伊兄,不知你督造的那件攻城利器此番可以派上用场吗?”
“柱国放心,伊某已经命工部打造出了十座,大战之前少说也能再完成二十五座,分做两处,正好可以小试牛刀!”徐衾胸有成竹的说完,神秘的道,“或许此战之中,还能给柱国一个惊喜!”
“哦?”宇文豫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徐衾淡笑着道:“墙之弥高,壁之愈垒,唯坚不破,唯火不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