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府之内一片狼藉,下人护院武士的尸首散落一地,宁清璞的心腹站在门口,虎目睥睨了一番,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面前的排房之中。
“一个不留!”心腹微微摆手,一群军士便冲杀进去,田府大门关上了,哀嚎声响彻院中,良久方止。
当宁清璞心腹来到院中西北角的水缸边上,看到了正要舀水洗衣的田周氏尸首时,抬起脚尖点了点那具肥硕的尸首,自边上的横麻绳上扯下了一件衣服,胡乱丢盖在了她那张死不瞑目的面上,一脸厌恶的对身边军士吩咐道:“把值钱的东西都送到府衙去,然后烧了这宅子!”
“诺!”军士应声而去。
夤夜,徐琴来到了柱国上将军王府,在元慎的带领下来到了宇文豫的住处。
宇文王爷正秉烛夜读,听到有人叫门,便放下竹简起身开了门。
乍一见到徐琴,宇文王爷有些诧异,不过情知这时节前来必然有大事,便将他请了进去。
“伊兄夤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宇文豫纳罕的问了一句。
“恕下官无礼,实在是有要事禀报!”
徐琴不敢耽搁,将因由说给了宇文豫,听到这话,宇文豫登时也是吃惊不已。
“还真是横生枝节!”宇文豫的面上显出一抹紧迫。
徐琴也深吸了一口气:“看来此次,我们只能将计划提前了!”
“嗯,这计划还真是没有变化快!”宇文豫思虑着:“好在我们准备的还算齐备,如今厉兵秣马,没有了什么顾虑!”
徐琴颔首:“嗯,还望王爷早作定夺!如此,下官便退了!”
“好,接下来事情,交由本将即可!”
矫通善这一招不失为引狼入室的烂招,徐琴颇为震惊,昔日与他相交之时,也没见这哥们儿如此极端,竟然能为了救段澈维,便去招惹那蛮人相助。
“这帮家伙吃人都不吐骨头,昔日我与他们交战尚且吃力,更何况大兴其余闲散兵马!”
徐琴在心里暗骂着:矫通善啊矫通善,你的脑子里进水了?还是被妖邪迷了心窍!
随行的朱离眼见着徐琴闷闷不乐,情知是因为那件事,是以疑惑的问:“主公,那矫通善要去收拾昏君,救出您的丈人,这不是好事吗?”
“本来闻他起兵,我还在心里感谢他,可是却不想此人如此极端!”
“或许是他也希望尽快救出恩师吧?”
徐琴无奈的回驳道:“这样是被祖丈人知道,非活活气死在狱中不可!”
朱离惊讶的发现,当提到矫通善连接蛮人的时候,自己这位主公异常激动,与其说是担心祖丈人的安危,更多的是,竟然是一股莫名其妙的感情。
朱离停住了脚步,迟疑的问:“主公,您对大兴,还有感情?”
徐琴沉默半晌,缓缓开言道:“陈氏一门固然可恨,覆灭便是,满朝文武不乏奸佞,剪除即可,可是此番安兴之战,免不了徒增百姓伤亡!”
徐琴一字一顿的若有所思道:“那里,毕竟是我徐衾的家乡!”
朱离闻言,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