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奕叫人专门做的,说我穿上以后就是郡王府里最娇嫩的那一抹新绿。”唐菀不好意思地说道。
大公主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想给自己的嘴一下子。
她就知道这夫妻俩无时无刻都在炫耀,为何还要多嘴问这样一个问题。
“对了,我听说你还没回娘家省亲呢?”大公主便换了一个话题问道。
这个话题叫唐菀微微一愣。
“公主是说回门的事么?我回了。不过是去了广陵侯府。你也知道,我成亲的那天干娘没来,我一直怪遗憾的,所以回门的时候就直接回了广陵侯府,一则是为了谢哥哥大婚那日送我出门,另一则也是想和干娘说说话,给她磕个头。”
她沉默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当然,我没回唐家。”
长平侯府在唐菀的生活里并不算是一个家,也算不上所谓的娘家。
若说从前,她还算是唐家的女儿,不得不与唐家有着许多的联系。可是如今她都做了郡王妃,已经是皇家女眷,这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不必再看别人的脸色,因此就不想回长平侯府那个所谓的娘家了。
特别是三朝回门这样有意义的时候,她为什么要回长平侯府叫自己心里不痛快。
回娘家本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
而不是憋着气,忍耐着回娘家。
“你听谁说的呀?谁会把眼睛一直落在我的身上?”虽然唐菀做了清平王妃,可是这么关注她,都知道她没回唐家省亲的也不多了。
毕竟这京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皇族。
唐菀的头上那么多皇家亲王妃郡王妃的压着呢,按理说也不能轮到她一举一动都被人记着呀。
“还能是谁,是有人去长平侯府做客,你们府里那老太太抱怨的。不过你也放心,如今敢传你的流言的没有几个,那老太太说了这样的话,她敢说,别人还不愿意听呢,去长平侯府拜访的女眷最近都不多了。”
前段时间长平侯府格外光彩,一女做了皇子妃,另一女做了清平王妃,想要巴结长平侯府的不少。可是老太太亲自抱怨,顿时就叫聪明人听出几分,清平王府与娘家离心,显然和广陵侯府更加亲近,二皇子妃又失了宠……长平侯府的门槛儿才热闹了几天,这就又凉了下去。
大公主不免幸灾乐祸。
“爱说什么说什么吧。只要阿奕信我,待我好,外头什么流言蜚语我都是不怕的。”唐菀笑眯眯地说道。
大公主的笑声僵住了半晌。
她不能明白为什么她和唐菀的话总是会偏成炫耀恩爱呢?
大公主觉得自己得缓缓再来清平王府做客了,不然眼前都被炫耀出了花儿来了。她忙着回头去跟南安侯恩爱,好回头也很唐菀炫耀,唐菀就又在王府里招待了几次各家皇族与自己同辈份的女眷。
她性子柔和,也不是强势咄咄逼人的性子,且生性大方,因此这些皇家女眷倒是喜欢与她来往,唐菀嫁人后的日子还不错。倒是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等唐逸回到了京都,唐菀忙着把唐逸介绍给了太康驸马,唐逸便十分认真感激地跟着太康驸马读了几日的书。
等秋闱过后,长平侯府顿时炸锅了。
唐逸中了头名解元。
第73章
唐逸中了解元,唐菀是十分欢喜的。
她还特意叫人去长平侯府恭喜了唐逸。
唐逸之后就来看望唐菀。
“二哥哥中了解元,等到来年的时候一定会金榜题名的。”对于唐逸这一次科举的成绩比上一世的好,唐菀觉得并不惊讶,毕竟唐逸如今可是有那位十分博学的太康驸马在教导,更上一层楼不是应该的么?
她欢欢喜喜地对唐逸说着话,高兴得一张小脸儿都明亮起来,显然是真心为了堂兄高兴。
唐逸笑眯眯地听着,看着堂妹面上那快活的笑容,不由想到当自己中了解元之后长平侯府那令人压抑的气氛,也不说扫兴的话,只是笑着点头说道,“还得多谢二妹妹。若没有二妹妹,我怎么会得到驸马的指点。”
他前些时候一直都在得到太康驸马的教导,对于一些世事自然也更通透,做出的文章就少了浮夸与花团锦簇,却多了几分实在。也或许就是因为简简单单的实在二字,叫他能够脱颖而出,一下子高中成了京都闻名的少年才子。
年纪轻轻尚不及弱冠,就成了解元,这自然是少年俊杰。
唐逸觉得自己如今的成绩,并不是因自己一个人的努力就能够得到的。
没有太康驸马给他指明方向,告诉他真正的家国之道,他做出的文章只会悬浮在半空,并不会脚踏实地。
“二哥哥这次中了解元,咱们应该去姑祖母那里道谢吧。”唐菀忙对一旁坐着的凤弈问道。
凤弈往她的身边歪了歪叫她可以靠在自己的手臂上,微微点头说道,“明日咱们就过去道谢。”
唐逸笑容温和地看着凤弈对唐菀格外体贴,看着唐菀脸上那真心的笑容,不由笑着感谢说道,“那就多谢郡王。郡王对二妹妹和我的心,我全都明白 。从前我就说,郡王与二妹妹是天作之合,如今见到二妹妹过得这么好,我心里不知多感谢郡王对二妹妹的疼爱。”他满面笑容地把凤弈给夸得跟朵花儿似的,凤弈凤眸微微眯起,看着笑得格外狡猾的唐逸,再看看羞涩地靠着自己的唐菀,不由垂眸想着,这唐家兄妹都生了一张骗人的甜甜蜜蜜的嘴。
这真是家学渊源。
他怕是跳进了骗子窝里了。
“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凤弈便看着这两个骗子,一边慢慢地问道。
“明年开春就要春闱了,我自然是要闭门读书。”唐逸便笑着说道。
“长平侯府能给你闭门读书的安生日子么?”凤弈这话倒不危言耸听,实在是长平侯府如今的主母乃是长平侯夫人,她那样见不得人好的性子,怎么可能叫庶子出风头。
因为这么问了一句,唐逸脸上依旧笑嘻嘻的,心里忍不住想到了当自己高中解元后,长平侯夫人一下子就“病了”,如今卧床不起,因为没有人管家,他中了解元这件事唐家也并未大张旗鼓地操办庆祝,仿佛出了一个少年解元叫唐家颇为不屑一顾似的。
然而这些唐家对他的冷淡还有排斥,唐逸并不会对唐菀抱怨,因此笑容不变地说道,“不管怎样,谁心里嫉妒得流血,谁心里难受谁知道。”就算是不为他庆祝,摆出一副他中了解元也不过是很平常的样子,可是长平侯夫人的郁闷,他那个大哥唐逍的憋屈嫉妒都在唐逸的眼里。
看他们故作不在意却每天都气得要死,怕是恨得夜不能寐,唐逸就觉得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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