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从他破碎的瞳眸之中流淌的鲜血。

……

这少年往前走去。海水波荡，他双眸之中冰冷如刃，他每一步都走得坚决。

他的目标。是新生的七海至尊。

他往前走去，不远处的一座岛上，巨大的黑色礁石前，他落下身形，踩在柔软的闪烁着特殊光芒的沙滩上。

那些砂砾，像是星辰的碎片。

每一脚踩下去，却像是陷在云朵里头。

那黑色礁石之前，还有一个人在等他。一个穿着彩衣的女子慢慢地抬起头看向这锐气疯狂的妖狐少年，开口说道。

「你不能再往前了。」

她这句话说得语气普通。

但是很诡异，就在她说完了这句话之后，这少年面前，果真浮现了一层屏障。这女子的话语，好似带了某种极为特殊的力量，只要从她口中说出的话，便可以成真一般。她看向眼前少年黑沉沉的瞳眸，轻轻摇头。

「后面不是你能够抵达的地方。」

而少年的回应，只是不屑地看向她。

「谁规定的？」

「狗屁。」

对面的女子有一双威严的眼眸，她的五官很……大众，这种大众，是彷佛她的这张脸庞出现在任何一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丝毫违和感，彷佛能够象征众生。她看向这桀骜的妖狐，却说道。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这不是规定。这是天地的意念。」

对面的少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头。对面的女子的确给人的感觉颇为诡异，但是这个少年冷哼一声，继续向前走去，但是奇怪得很，眼前的那道屏障，他居然穿过不了。

他精通空间法则，法则力量几乎融会贯通，这世上没有他穿透不了的屏障。

可偏偏眼前的这道屏障。

他就穿不过去。

他隔着屏障看着眼前的女子，站在原地，沉默数秒，才说道。

「是谢长风？」

「七海至尊的传言从来都是谎言吧。他才是被选中的人？你们想要让玄月成为他的陪衬？」

「不管做什么事情，你们从来都是一模一样的卑鄙无耻。」

他的声音冷厉，对面的女子却摇头。

「我不知道是谁。我的职责是守在此处，不让任何人通过。」

「七海至尊是谁，同我无关。」

「你不必如此意难平，一切都是注定，有些挣扎，从来都是无济於事的。」

这少年的眼眸里头却像是逐渐浸透了冰雪，他慢慢站直身体，声线却像是刀子，恨不得直接戳进眼前这个诡异女子的胸膛。

「我最讨厌的……」

「便是你们这副看似慈悲，实则狗屁不通的样子。」

「你以为，我当真没有办法，通过这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