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女儿(1 / 2)

我匆忙带着陆炳赶赴回京,然而在寻到大夫后,大夫还是皱眉摇了摇头。

我担心的问道:“如何?”

“大人这伤严重啊。”老大夫捋着胡子,缓慢道:“光是这肺腑里头的内伤就有好些年了吧?”

“好些年?怎么会?他明明是这次才······”我没有说下去,因为,我突然想起了陆炳之前总是咳嗽,起初我还以为是偶感伤寒,如今看,莫非是那时就发作了吗?

“那可有办法医?还有毒能解吗?”

“毒倒不难解,只是,这解药的药性较大,再加上陆大人之前就有伤在身,未加调理,如今我若用这药给解毒,不知他一时受不受得住。”

“那怎么办,可不可以先少量用药?”

“这,倒是可以一试,只是如此一来,毒清得慢,身子也好得慢,须多加注意好生调理静养。”

“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会注意的。劳烦您开个方子。”

拿了方子后,我就让老刘去抓药。期间,绎儿也来看过他爹几回,没想到短短的三个多月,他又比之前长高了不少。

“可还有事?”我见他犹犹豫豫迟迟不肯离去,问道。

“娘,我········”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为了不打扰陆炳休息,我于是领了他到外面去:“说吧,怎么回事?”

“是,是姐的事情。”他苦恼道。

“锦儿?锦儿不是在城郊老宅吗,她怎么了?”

“她哪是在城外,前些日子,我随同僚外出巡视,见到了她,就在长安街,和·······”

“和什么?”

“和严绍庭在一块儿。”

“什么!”

“最要命的还不是这一桩,姐姐有意那严家无情,我早就派人打听了,严绍庭听说还和徐大人的孙女徐月有所来往,我和姐姐说了多少回,她就是听不进去,还叫我不要告诉你们。”

“太过分了!”我一声喝,把绎儿都吓了一跳。

“绎儿,现在你就带几个人去城外把你姐姐连同崔姨都接回来,我倒要问问这些日子,她在忙什么,连她老子病了,也不知道。”

“是。”

晚间时候,锦儿和浣浣果然都被接回来了,我拉着锦儿到了祠堂里,“跪下!”

她俨然不知犯了什么错,又兴许是从未见过我如此严肃,立马乖乖的跪下了。

“抬头看看你上面是谁!”

“陆家列祖列宗·······”

“还有呢!”

“还有大哥·······”

“知道你和绎儿是怎么活下来的吗,是你大哥拿了自己的命去换的!”我吼道。

锦儿害怕的缩起了脖子,绎儿则在一旁默然的低了头。

“你和严家的人来来往往的时候,想过你大哥怎么死的吗!你对得起他吗!”

“可是娘······上一辈的恩怨不应该遗留到下一辈,小时候您不也告诉我,要追求自己的幸福嘛······”锦儿带着试探的小声说道。

“那今天娘再告诉你一句,当你追求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时,将注定得不到快乐。所以,你和严绍庭,绝无可能!”

话落,锦儿顿时抬起了眼,那双纯真的眸子里涌现了泪水,“娘·······”

“你如果还承认我是你娘,如果你还认自己是陆家的孩子,就从今以后不要再和严家人有什么瓜葛!你自己好好在这里反省!”说完,我就要出门去,锦儿的痛哭却在身后响起。

“不!娘,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把你自己的痛苦叠加到别人身上!因为你自己得不到幸福所以就不想让别人也得到幸福吗!”

我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你说什么!这话是谁教你的?”

“徐北叔叔说的,你们真以为我不知道,娘你其实根本就不喜欢爹,你喜欢的是——”

“姐,别说了!”

“啪!”清脆的一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五个指印赫然泛红。

绎儿愣住了,锦儿也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似乎是从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对她。

“闭门思过,一个月后,我会答应徐家的下聘,你就彻底断了念头吧!”我带着绎儿出门,砰一声关上了大门。

“六娘,此事都是我的错,你要罚就罚我吧,是我心软,挨不住她的请求才让她出去的。”此时,崔浣浣也来为锦儿求情。

“此事不怪你,这些年来,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多有劳你操心,连个孩子还要烦劳你,是我过意不去了。”

“说什么话,大家都是一家人,对了,你真的要把她嫁给徐家的公子吗?”

我叹息,“浣浣,你我都是过来人,该知道哪一种选择对她更好,况且,我听绎儿说,那严绍庭可不是省油的灯,与徐恒的妹子还有往来,纵然心狠,我也不想我的女儿将来落得凄凉之地。所以,你就莫劝我了。”

“我明白了。”

汤药早已熬好,厨房的婆子在吹着热气待它凉些,我路过时,顺便将药端了进屋,正好一开门,发现陆炳也是刚刚醒了过来。

“真是巧,你莫不是知道我要来,所以挑这会醒?”我打趣他。

他笑了,但随之而来又咳了几声。

“快,把药喝了。”

“你是不是又发脾气了?”他伸出手抚平我的两弯眉。

“是啊,怕你醒不过来,我担心着急。”我将药舀了一勺,放到他嘴边。

他才喝了一口又咳个不停,我忙放下药碗,替他抚着胸口,“是不是很疼。”

他按住我的手至跳动的心口,“看到你不开心,这里会疼。”

“那我要快乐起来,这样你就能早点好起来,哪儿都不疼了。”

“这就对了,要天天都快乐起来,像当初那个会骂我混蛋的陆绵绵的。”

“混蛋,这么多年你还记得。”我也跟着笑了。

他见我笑了,这才端过碗将药全部喝了下去,末了放下碗,他问道:“是锦儿又做错了什么吗?”

“你怎么知道?”

“我又不聋,外头的丫鬟婆子都热闹了一下午,你那么兴师动众的叫人把她接回来,必然是这丫头又犯了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