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扬在和平饭店当差,年纪轻轻已是个小经理了,最近几日不知为何逐渐忙了起来,老板总是有事找他,清初也快要毕业了,所以两人见面的次数也少了。
今日老板又要陆扬加班,清初拿了些甜糕给他,怕他晚上忘记吃晚饭,陆扬还没吃几块,就又被老板叫了去,清初在心底暗骂老板不是人,将甜糕放在陆扬的办公室,留了个字条便离开了,省得陆扬还要分心照顾她。
清初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走到江边大桥上,从桥上望去,江水汹涌,波涛壮阔,别人见了,怕早就吓得腿软,可清初愣是被这江波吸引,探直了身子往下瞧去,正看得开心,突然被拽下台阶,撞入一个宽阔的怀抱,一股上等烟草和薄荷的混合味道钻入鼻孔,“你不要命了!”那人说话了,声音冷冷的,有些吓人。
清初被大力拽走,被宋维钧拖进汽车里,清初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等汽车开动了,她才回过神,清初抿着嘴生气地看着旁边的人,宋维钧脸色很不好,刚才见她半个人都弯了下去,稍有不慎便会掉入江中,想想都后怕,脸色不免又暗几分,“你瞪什么?要是真掉下去怎么办?”
清初觉得他有些无理取闹,她好好的看风景,又怎会让自己掉下去?清初不屑的撇撇嘴,不再看他,把眼光投向汽车窗外。
宋维钧正在气头上,又看她这幅无视他的样子,更是火上浇油,用手板过清初的下巴,“我在跟你说话,叶清初!”
清初的下巴被他捏的生疼,“你放开我!”大眼圆睁,似要和他抗争到底。
宋维钧瞧见清初眼里蒙上的一层薄雾,顿觉自己失态,手上的力道减轻却未曾放开清初,舍不得这顺滑的皮肤,逐渐放肆起来,他一手抬着清初的下巴,另一只手抚上清初的脸颊,清初没有想到他竟这般轻浮,可力气又大不过他,当宋维钧用手指轻点清初的嘴唇时,清初又要咬他,这次宋维钧轻松躲过,笑意浮上嘴角,“清初,你觉得我还会再上你的当吗?”
清初盯着宋维钧的笑容,突然觉得后背发凉,他刚才还怒火中烧,眨眼间又在谈笑风生,心底传来一阵声音:此人绝非善者。清初想逃。
宋维钧看出清初的变化,轻声道:“你怕什么?我又不会真吃了你。”说着,缓缓靠近清初的耳边,“你放心,我说的吃绝对不是你认为的吃。”清初的耳朵被他嘴中呼出的热气弄得发痒,他的脸几乎要贴到清初的脸上,清初屏住呼吸,不知他要做什么,自然也看不出宋维钧眼中狂热的欲望,清初此时心里怕极了,慌忙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他黑亮的眸,突觉唇上一热,一个温暖的软物入侵了她的口腔,那东西肆虐般的吸吮着她的舌头,清初只觉黏腻和厌恶,想把它推出去,可它却趁机勾得更紧,缠绵,搅拌,好像要夺走她的呼吸,清初尽力挣扎,无奈宋维钧抱她太紧,直到清初快要透不过气来,宋维钧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目光牢牢锁住清初因为憋气而通红的小脸,宋维钧笑道,“我说的吃,是这个吃。”
话已至此,就是傻子也明白了,可清初反倒没了先前的怒气,既已明白了他的目的,便无需再怕,“宋先生可是在调戏我?”
“清初,我是在疼惜你。”宋维钧眼中划过一丝宠溺,清初的反应和他想象中不大相同。
“疼惜?”清楚冷笑,“你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前轻薄于我,算的上是疼惜?接吻本是相爱之人才能做的事情,本就只有两人共享,现在你这般对我,我只觉屈辱难堪,何来疼惜!清初虽是戏班出身,但还不是妓院里人尽可夫的妓女!”
宋维钧一时语塞,竟不知说些什么好,清初面无表情的打掉宋维钧还放在她肩上的手,“宋先生乃尊贵之人,往后还是别和我这种低贱戏子来往的好,省得脏了宋家的门面,停车,我要下车!”
严邵为难看了宋维钧一眼,宋维钧看着清初清冷的小脸,不知不觉妥协了,“严邵,将叶小姐送到梨园。”
清初没再说什么,等到了梨园,清初自己打开车门,从布袋里掏出一个大洋放在车子后座上,“今日真是有劳宋先生了,我想这些抵车费应是足够了,宋先生慢走,清初就不送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梨园。
严邵却是被清初的态度惹恼了,“二少对她如此上心,她却这般自视清高,真是不知好歹,不过一个戏子,若要换了别的女子,早就主动投怀送抱了!”
“罢了,回府吧。”宋维钧拿起清初刚刚扔下的那枚大洋,在阳光的照射下,与他大拇指上的白玉戒指一同闪着饱满的光泽,像他这样的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就叶清初这种姿色的女人,一抓就是一大把,可是,为何就只有她撩的他心痒痒?呵,宋维钧把大洋放进上衣口袋里,用左手抚摸着右手上的白玉戒指,心里很快就有了答案,那是因为像他这种男人,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得到,要是容易得到,岂不太没意思了。
清初把布袋扔到桌上,便去了后台,看见念依正在教导几个新来的姑娘,于是清初便在一旁观看,念依也瞧见了她,不一会儿便打发那几个姑娘离开了,走到清初面前,“你今日下学怎么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