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小的时候,她还不懂这种感情叫什么,只是在颜絮走以后,她常常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并且回长时间盯着一个地方发呆。
颜絮走后没多久,她们城的法院就审理了一起轮x案和绑架,案子的女主角赫然就是易末一直佩服着的大姐头和共犯。
那位挑拨离间的娆娆姐,在进医院养了几个月后,兜里没钱了,家里又不肯认出了这样丑事的女儿,没办法只能重新联合那些强x过她的人,再一起出去绑架骗人钱。
这一次她们盯上的人是易末,因为她住院时候的医药费都是易末垫付的,看她的穿着打扮也明白易末家里非常有钱,所以这一次就打了易末的主意。
按照计划依旧是由那女孩子把易末单独约出去,然后其他人再敲晕她,实施绑架。
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易末从小打群架练出来的,身手特别好,不但没被他们制住,反而因为受那娆娆姐恩将仇报的刺激,将几个人撂倒跑了出来。
易末报了警,除了说自己被绑架的事,犹豫一下,还说了之前那娆娆姐被轮x的事。警察立案侦查的时候,顺带没有抓颜絮家的保镖们,而是把经常在她们地区做恶的那些不良少年抓住了。
在警方把那些人抓住的时候,易末站在人群里,那娆娆姐看见她,看见杀父仇人一样,挣扎着要冲开抓住她的女警,长长的指甲抓到易末脸上,哭着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以往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风度和温柔体贴,全都在这样一场撒泼里化作飞灰。
易末捂住自己被指甲划出血痕的脸,呆愣在原地,一直到警车的鸣笛声散了好久了,她还傻站在太阳下头。
可恨她识人不清。可恨她错怪朋友。可恨她一腔热血被人当成了傻瓜!
她气得把唇上咬出个深深的齿痕,下唇肿得有一指高,整整一个多月都只能喝清粥。
审理的结果贴出公告的时候,陈敛固执的拉着易末去看了。
七月的天气像是能把人烤化掉,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易末站在摆了两座石狮子的法院门口,对着被贴出来的那一张纸看了好半天后,低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陈敛抹一把脖子上的汗,看着远处顶着烈日拉着西瓜卖的几个瓜农,轻轻的问,“你渴不渴,不然我买个瓜给你吃吧?”
易末像被霜打的茄子,被信任的人摆了一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接受这个痛苦的结果的,她瞬间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遂摇了摇头,“对不起。”
陈敛挺奇怪的转头,“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易末低着眼睛说,“我也对不起小柳絮,也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爸……我谁都对不起。”
她说完,懊悔的抱着头蹲了下来,痛苦难言,“阿敛,很多人都觉得我垃圾一样只会闯祸,我本来还不服气,觉得凭什么要这么说我,我只是在以我的方式提前熟悉社会而已,现在我知道了,说我垃圾都是对我客气的,我简直就是野性难驯,简直就是天生的坏种,是天上地下最没用的废物,你不要跟我说话了,会把你也带坏的。”
她陷入了自我厌弃中,将自己贬低的一文不值。陈敛虽然很高兴她能有觉悟,但是如果这觉悟是通过这件事换来的,还是不要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