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2 / 2)

势不两立 总攻大人 2651 字 1天前

“你竟然连喝醉之后想着的人也变成了他,看来是我太过自信了,自以为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始终认为你和陆觉非之间只是交易,没有任何真感情。哪怕他喜欢你,对你有好感,但至少你是不会和他在一起的。如今看来,我这一生的大部分判断,全都是错的。”

宫徵羽将文乔的脸拉近,几乎与她鼻尖贴鼻尖,文乔实在憋不住了,大口大口的呼吸,宫徵羽垂眸看着她微启的唇瓣,突兀却又自然地印了上去。

不是没想过会接吻,但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接吻。

文乔试图反抗,也很轻易就反抗成功了,她很意外,更加惊悚地看着宫徵羽,本想问问他发什么疯,或者干脆直接下车走人,但宫徵羽比她反应快多了。

他自己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要走,好像打算把文乔丢在这里。

文乔惊呆了,回过神来拉开车门下了车,望着走出一段距离的男人,看着他高挑颀长的背影,注视着他被路灯拉长的影子,无语地问:“你要去哪?你这是在干什么?”

宫徵羽脚步停下,他没转回身,他只是仰着头,双臂自然下垂,西装外套纽扣开着,微风抚过他身边,将他外套衣摆吹起,尽是萧索之感。

“我会叫代驾来开车,或者干脆把陆觉非给你叫来。”宫徵羽背对着她,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快速道,“我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我担心自己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来,你现在喝醉了,没办法作出理智判断,但我没喝醉,我不能跟着你一起发疯。”

说到这里他转过了身,她不太能看得清他的表情,但却微妙地可以感知到他濒临崩溃的情绪。

“我不能再放任自己那么想了,我不能再翻来覆去想你哪怕喝醉了想着的人也不再是我而是陆觉非这件事。我不断告诉自己,你只是喝醉了,所以才胡言乱语,说一些离奇古怪的话。只有这样我心里才舒服一点,才能说服自己离你远点,不作出伤害你的事。”

文乔从宫徵羽的话里听出了他的绝望,她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微微抿唇,想坦白说自己其实没喝醉,刚才的那些话只是故意戏弄他罢了,但她没机会说出口。

“去车上等着吧。”宫徵羽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在深夜空旷的街上语调沙哑压抑道,“会有人来送你回家的,这个人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能是我。”

文乔忍不住道:“为什么?”

宫徵羽嘶哑地说:“因为我快疯了。”

文乔睁大了眼睛。

“是我错了,文乔,我真的快被这一切逼疯了。”他用可笑的语气道,“我现在有些体会到你被我伤害时的心情了,越是这样,我越是讨厌自己。我脑子里总是浮现出你满脸失望看着我的样子,我总是在半夜因为这个惊醒,但我丝毫不可怜自己,这都是我该承受的东西。”

他抬手按在心口,吸了口气说:“我从来没这么讨厌过自己,我自负、冷酷、满身怪癖,恐怕除了这张脸和还算不错的经济条件之外,没有任何真正可取之处。我自以为是为你好,帮自己找了个再冠冕堂皇不过的理由用来抛弃你,其实不过都是私心作祟罢了。我越是清晰明白这些,越是难以接受这样的自己。我不想纠缠你,想让你真的放松和快乐,我这样的人似乎也不配再拥有你,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今天这些话也只能趁着你喝醉说出来,如果你明天醒了还记得,就全都忘了吧。”他沙哑压抑道,“你就当听了一个疯子的疯话吧。”

他转过身,总是挺直的脊背都弯曲了不少,文乔错愕地看着,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如此沮丧绝望,连那似乎永远不会折的腰都弯了下来。

“宫徵羽。”文乔不自觉喊了他一声,这让他的脚步再次停了下来。

文乔想说什么,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到底还没下决心真的回头或者不再回头,所以她其实什么有价值的话都说不出来。

宫徵羽在她的呼唤之后缓缓回过头,两人隔着遥远的距离四目相对片刻后,他声音低缓地说:“我是真的爱你。也是真的对不起你。我用爱这个虚晃的理由干尽了丑恶的事情,到了如今还不肯真的放手,还试图做些什么挽留你,这是我的错。”

他一字一顿道:“我不会再这样了,我会控制自己,不会再有今天这样的事发生。你在这里好好等着,会有人来送你回家的。我现在已经明白了,人活一辈子总有很多事无能为力,比如我没办法让时光倒流,比如我没办法让你回到我身边。”

语毕,他再没犹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文乔站在路灯下,垂眸盯着自己的影子,也不知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只是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

等周围再次有动静的时候,她抬眸望去,看见了林荫。

不是代驾也不是陆觉非,是林荫。

宫徵羽到底还是没找他们,只是找来了林荫。

文乔说不出自己心里什么感受,只是猜想他大约现在仍然在懊悔,为什么当着她的面做过保证之后,叫来的人还是不会对他造成威胁的林荫。

“哎。”林荫长叹一声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就简单说一说吧。”林荫摊手道,“我没开过玛莎拉蒂这么好的车,要是磕了碰了怎么办?宫徵羽不会让我赔钱吧?”

文乔回眸看了看夜幕下线条优美令人着迷的黑色玛莎,它就像宫徵羽一样,在黑夜里有着让人为它失去理智的魔力。

“……有保险。”文乔开口说话,用苦不堪言的语气。

第七十五章

从app上查看了玛莎拉蒂的行驶轨迹,算了一下林荫大约已经接到了文乔,正开车回家,宫徵羽才缓缓收起手机,靠着墙壁缓缓蹲了下去。

他没回酒店,也离丢下文乔的地方不远,如果文乔来追他的话,大约一个拐弯就能看见他。

秋日的深夜,他穿着一身昂贵的晚礼服,蹲在角落里,背靠着坚硬冰冷的墙壁,头始终垂着。

车辆行驶的声音越来越近,宫徵羽匆忙抬头望向不远处的马路,看见了飞逝而过的黑色玛莎。

她们已经离开了,她们没发现他。

这很好,他现在这副样子真不该被她们看见,她们这样走了才是最好的。

可明明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为什么他心里却越发难受了。

宫徵羽缓缓站了起来,因为长时间保持不恰当的姿势,他双腿发麻,站立时不自觉晃了晃,险些摔倒在地上。

扶着墙勉强保持站姿,宫徵羽目光所及之处是街道边的分类垃圾桶,虽然已经清理过,但还是有淡淡的味道散发出来,宫徵羽的嗅觉那么灵敏,怎么会闻不到。

他怔了怔,竟没像平时一样立刻躲开,整个人仿佛傻了一般僵直地立在那,不知是在刻意折磨自己,还是被越来越冷的秋风冻得傻了。

文乔并不知道宫徵羽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她只是坐在副驾驶上,让林荫带她回家。

其实她也可以开车的,她并没真的喝酒,但她现在却觉得自己不能开车,她装了一阵子醉酒,就好像真的醉了一样。

她缓缓吸了口气,视线落在副驾驶前的抽屉上,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伸手拉开了抽屉。

驾驶座的林荫听到响动瞟了她一眼,问她:“怎么了?你要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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