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榜下捉婿 花下残棋 2512 字 1天前

一行人出了小花园,林元道:“我昨日进宫,听我姑母说,赵王过段时日好像也要来京。”

一旁着藕荷色百迭裙的少女问道:“他为何这么晚才来?”嫡长子封郡王都不过来,怎么完事了反倒来了?

苏移光想着上元那日的事,暗想估计是来给自己那几个儿女来求情的,却没附和几人的话。

“马上节度使们就要进京了,许是因为这个事吧?”林元想了好一会,才自觉琢磨出了一个原因。

节度使进京?苏移光挑眉道:“什么时候?”

林元道:“没多久了吧?官家都下了诏令了,各个节度使也上了表。”她神色有些迟疑,显然不确定具体的时间。

苏移光惊了一下,往常节度使进京朝觐,少有一起来的时候,一般都是各来各的,齐聚一堂的时候少之又少。像范阳节度使,自接替以来根本就没来过几次,还是去年将自己嫡长子送了过来,才让皇帝的不满消散些许。

当年她外祖老淮阳侯还在时,手中权势大得出奇,且手中兵马是节度使中跟朝廷牵扯最少的。就因为这个,武宗不仅将长女下嫁淮阳侯,还替太子娶了淮阳侯的堂姐为妻。后来老淮阳侯没了,嫡长子袭了爵。新任河东节度使作为皇家外甥,这些年使得河东逐渐和皇家亲近不少。

一行人逐渐走到了先前的曲折回廊中,林元道:“我先去更衣,你自己玩会罢。”

苏移光在回廊上侧着坐下,手搭在阑干上打瞌睡。

苏雁拿了张纸过来,温声道:“刚才三郎让我把这个给你,说是你那日要的。”

“什么东西?宋远道给你的?”苏移光睁开眸子,瞅了一眼,发现是叠好的一张纸。

她伸手接过,展开一看,是一首情诗。写诗的人字迹娟秀小巧,俨然是簪花小楷,苏移光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这宋远道搞什么呢?

越往后看,这诗中越似有数不尽的相思情长,最后一行则是署名:冯蓁蓁。

苏雁跟着她一齐看完了,心中满腹疑惑,遂问她:“你上元那日,究竟找他要什么了?”

说起上元,再一看这作诗人的署名,苏移光猛地想了起来。她那日,似乎要婢女问宋远道要了冯都知的诗?

“他也真好意思。”苏移光咬牙切齿道:“我找他要冯都知的诗,他竟还真给我弄来了!”她那日分明是想提醒宋远道,别太过火,结果这人竟这般不要脸!

苏雁更觉得奇怪,“你找他要冯都知的诗作甚?”他平时一副羸弱公子的模样,看着什么都不懂,还能认识东京名妓?

“你自去问他,你看他好不好意思说。”苏移□□得肝疼,再次感叹了一番宋远道不要脸的功力。

她越想越不高兴,干脆起了身,打算去寻宋远道算账。

男客们都在外院,二门处守着许多着男装的婢女。她打算随意叫一个,让她进去把宋远道唤过来,再好好骂他一顿,出一出气。

将将走到二门处,却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见是他,苏移光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不知该说些什么,下意识转过身想离开,却被他给唤住了:“怎么见到我就跑,可是不想看见我?”

问出口后,宗祁也微微愣了神,手指握紧而又松开。俩人早上时都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对他避而不见?

难道是有人对她说了什么?

没想到他还直接问了出来,苏移光迟滞一瞬,缓缓转回头来,吞吞吐吐的问:“郡王怎么突然来内院了?”

“祖母召我,有事要说。”宗祁立在一株高大的榆树下,眉眼间的冷冽逐渐化开,温声问她:“你是要寻人还是想去外院看景色?”

苏移光突然不想答他的话,倒退了两步,“没、没什么。”

若是不见他,倒还好。可一见到他,便止不住的想起宗祁对她奇怪的态度,不停地在心中琢磨他每一句话的用意。

她又怕自己会错了意,是多想了,更加不敢同他说话。

宗祁却不给她逃避的机会,三两步走到她跟前,温声道:“阿蛮?”

再次听到他唤自己小字,苏移光的面颊晕上一层浅淡绯色。

“怎么了?”苏移光长长的吸了口气,方才睁大眼睛去看他。为避过此事,她转而问道:“我还有一事,想问一问郡王呢。”

她把自己缩得跟个雪地里的小兔子似的,宗祁也不忍心再逼迫她,遂道:“你问。”

苏移光掐了掐指尖,强迫自己心神清明,方道:“那日上元节,差点伤到我的,究竟是何人?”

不待宗祁答话,她又逼问道:“你认识他们,对不对?”

宗祁道:“是......”

苏移光迫近一步,盯着他的双眸:“你不仅认识他们,还跟他们很熟吧?正因这个,你才想着要替他们瞒下此事,不然都找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找不到?”

问完话,苏移光便觉得整个人都没了先前的精神,显得有些萎靡起来,眼中涌上委屈,呼吸也略有些不顺畅。

她看似是在步步紧逼宗祁,实则只是在强迫自己忘却别的,只跟他纠缠这个事。

将话一股脑的都说完后,她没了支撑,只望着宗祁,等他答复。

第26章 .三合一2 苏移光眼眶发红

她眉眼澄澈, 因心中紧张,还揪起了自己石青色的裙摆。

好好的一条百花纹的绫罗裙,被她捏得不成样子, 侧面瞧着皱巴巴的。苏移光捏了一会又松开, 等纤细指尖再次不经意的抚上裙裾时,方才恍觉已经被她揉出了褶皱。

她猛地惊醒,皱着眉将裙摆抚平, 原本红润的指尖也泛着白。

宗祁凝着她看了一会, 低头回道:“他们几个是我弟妹, 上元前一日从赵地过来的。”

他和自己最大的弟弟都差了好几岁,说到底,若不是曾住在一个屋檐下, 根本便没什么交集。

这次几人纵马的事,若非差点伤到苏移光, 他也只会装作不知情的将武侯等人引过去,而不会特意关照, 让严加惩戒。

“今早给娘娘奉茶那位,便是郡王的二弟吧?”苏移光语声淡淡,所说的话语不带一丝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