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伯和齐润不同,元伯是府中的老人,跟了爷爷几十年,名义上是爷爷身边的大管事,实则如同亲人一般。
“元伯?”白苏墨愣住。
元伯笑眯眯道:“小姐不必担心,钱公子只是同国公爷在一处饮酒。”
看天色,离晌午便是还有个多时辰,这个时候开始饮酒?
元伯会意,朝她笑道:“小姐,国公爷是想同钱公子说说话,小姐若是在,这话便不好说了。迟早都要过这关。”
白苏墨怎会不明白元伯的意思?
她在,爷爷会更针对钱誉才是。
元伯又悄声道:“小姐放心,表公子还在里头呢……”
意思是,有苏晋元在,生不了旁的乱子。
可话虽如此,白苏墨又岂会全然不担心。
喝酒一事,钱誉如何她不知晓,可爷爷若是认真起来,是能同人从一早喝到第二日一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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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
钱誉正襟危坐。
国公爷正同他大眼瞪小眼。
已相互打量了许久。
苏晋元这般油头的都未免有些尴尬了,便赶紧忽悠道:“国公爷,钱兄,今日晨间我才看过黄历,八月十三,宜饮酒,哈哈哈哈哈,不如大家一道……”
话因刚落,钱誉恭敬举杯:“多谢国公爷相邀,晚生先敬国公爷一杯。”
酒杯齐眉,的确懂礼数。
苏晋元心底先舒一口气,正欲圆场,就听屋外白苏墨一声:“让开。”
钱誉微微瞥目。
苏晋元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国公爷亦挑了挑眉头。
苏晋元觉得这喝酒的气氛简直要遭。
果真,国公爷使了使颜色,元伯迎了出去,便听国公爷笑:“这晚生一词怎么说?”
第60章 榜眼
意思是,他既不是这苍月京中的同朝官僚,又非这京中的世家子弟之后,如何说都与不晚生后辈二字沾边。
意指他的商贾出生。
国公爷的意思怕是不会饮他这杯酒了。
这上来便是下马威。
苏晋元怔了怔,微微瞥目看向钱誉。
钱誉笑了笑,应道:“国公爷是德高望重的长辈,晚辈初次见长辈,都应如此。”
苏晋元心底唏嘘。
说得好说得好,钱誉还是有几分见识谈吐的。旁的王孙公子被国公爷这么一杀威风,估计都要尴尬得有些下不来台面,钱誉倒是稳得住。
至少没倏然吓得变了脸色,说话也未支支吾吾,应当也是见过世面的。
苏晋元心中一口气未松下,却听国公爷也笑:“照此说来,这京中都是我的晚生后辈,若是人人都来敬我这一杯,我杯杯都要饮,岂不成了笑话?”
苏晋元方才松下去的这口气,又忽得提到嗓子眼儿。
国公爷平日哪里是这样的人,分明是特意针对钱誉的。
在国公爷常年在军中,见多年轻人的血气方刚,也知晓如何戳到旁人痛处,引得旁人一时冲动失分寸。
苏晋元有些担心看向钱誉。
怕他同国公爷顶撞!
钱誉却笑:“国公爷说的是,钱誉先干为敬。”
言罢,一饮而尽,并未说旁的话。
面色既无恼意,也无惧怕,仍是恭敬礼貌了,却又不失分度。
没触国公爷眉头便好。
苏晋元赶紧说些圆场话。
苏晋元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中,国公爷多看了钱誉一眼,但是沉得住气,不是冒冒失失,没有脑子之人。也算不卑不吭,又能屈能伸,让人挑不出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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