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接道:“早前同人沙盘推演,领有不少心得。”
靳老将军这才停下手中,沙盘推演便能让一人的敛了身上霸气?
靳老将军看他:“老白,你可是有事瞒着我?”
国公爷微顿。
恰逢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两人侧头,便见是靳夫人缓步上前。
“国公爷,爹。”靳夫人福了福身,笑道:“时辰快到了,新人要给长辈敬茶了。”
国公爷同靳老爷子两人,一人是白苏墨的长辈,一人是钱誉的长辈,今日都是喝新人敬茶的,这是大事,不能耽误了。
正好棋局也下得七七八八。
国公爷正好起身,靳老将军也起身。
国公爷又寻了些话问他,靳老将军便一一应了,稍许,也将方才的事也彻底抛到脑后。
不多时便踱步到了正厅,梅老太太,谢老爷子和钱友同都已先到了。苏晋元,谢楠和童童也都在,就连钱文和钱铭也换了一身衣裳来。
敬茶是洞房之礼后的大礼。
也是从敬茶开始,新人要朝双方长辈改口,双方长辈也要准备红包,在喝过新人敬的茶后,要亲手递到新人手中,算是对新人份外满意之说。
钱友同和靳夫人在主座。
国公爷和梅老太太在右侧坐,靳老将军在左侧座,钱文和钱铭站在靳老将军身后。
谢老爷子和谢楠,苏晋元就在更远些的客位落座。
厅中见面寒暄了几句,大抵是梅老太太同谢老爷子说了会子摸牌九的时,国公爷同靳老爷子说些会下棋的事,而后便是钱友同问年夜饭准备得如何,靳夫人说起方才去大厨房看过,都已准备妥当了,今晚的年夜饭如此热闹,要吃得长久一些之类。
屋中众人都纷纷笑起来。
童童眨着眼睛问:“靳夫人,晚些会放烟花吗?”
靳夫人莞尔:“会的,年夜饭的时候会放,子时守岁的时候也会放。”
童童便笑:“来燕韩之前还同苏墨约好了,要和苏墨一道守岁看烟花呢!”
厅中都愣了愣,片刻,也都纷纷笑起来。
谢楠摸了摸童童的头,轻声道:“今日苏墨成亲,自是要同新郎官一道守岁看烟花的,爹陪你看可好?”
谢楠一语说得极含蓄,屋中都笑笑。
童童也笑起来。
爹爹能同他一处更好才是。
厅中正是笑作一团的时候,钱誉同白苏墨也将好行至厅外。听见厅中的笑声,两人都愣了愣,面面相觑,既而对视笑了起来。
其实老宅大多时候都是他一人在住,每月十五过后,钱父钱母才带了弟弟妹妹过来住半个月,老宅里大多时候都是冷清的。便是年关岁尾,也难有如此热闹的。
今日还在厅外,屋中的笑声便传了出来,可见屋中气氛很好。
白苏墨心中却莫名紧张。
说到底,她还算未正式见过钱誉的父母。
早前虽同靳夫人在城门外偶遇过,昨日靳夫人也来了钱府新宅门口接她和外祖母,但这却是头一回正式见面的场合。
屋中笑声越响亮,她其实心中越紧张。
钱誉适时伸手,牵起她的手。
她抬眸看他。
“不怕。”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轻声道起。
宝澶和胭脂在身后掩袖笑笑。
周妈妈正好从厅中出来,朝钱誉和白苏墨福了福身,笑道:“厅中都在等了,少东家,少夫人,这边请。”
钱誉便牵了白苏墨的手一道入内。
他的掌心柔和而温暖,好似驱散她心中莫名的紧张感。
两人就跟在周妈妈身后,从厅外入内。
厅中原本都在说话,听见脚步声都纷纷转眸看过来,白苏墨不由低眉垂眸。
周妈妈适时解围:“新郎官和新娘子来给各位长辈敬茶了。”
厅中忽得安静下来。
白苏墨同钱誉一道并肩上前,厅中静得仿佛只能听到脚步声,衣襟摩擦的声音,还有便是自己的呼吸声。
周妈妈在前方引路,白苏墨和钱誉并肩走到了主位跟前。
钱誉朝主位上的钱父和钱母拱手,白苏墨福了福身。
钱友同笑呵呵道:“好孩子,快起来。”
两人便才起身。
白苏墨余光瞥向一侧,爷爷和外祖母都面含笑意,面色轻松得打量着他二人,白苏墨心中微舒,爷爷和外祖母都在身边,她心中莫名得踏实和安稳。
脸上先前稍许的紧张和羞涩也似在一丝丝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