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他眸间透着浓郁的念头,声音略有沙哑,喉结微耸。
他是想同她再行欢好之事。
但他晌午起便已自制,他想她初经人事,来日方长,方才见她在浴桶中已是疲惫,他在替她擦拭身子时,酸痛之处,她还会迷迷糊糊皱眉轻吟。
她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伸手攀上他的后颈,低着眉头,不怎么敢看他,却轻轻咬唇:“我可以……”
她的声音很轻,却好似鸿羽般,悠悠然飘落在他心底。
他伸手拥紧她,眉间微微笑意。
白苏墨不知这一路如何从外阁间入得内屋,亦不知如何从内屋被他抱上的床榻。总归,当她以为他要再做一次时,温暖的锦被盖在她身上,他伸手揽了她的腰,头搭在她颈后,自身后拥着她入寐,白苏墨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睡了。”他吻了吻她颈后。
她哪里睡得着。
只是他手搭在她腰间,头就靠在她颈后,让她心中莫名有股踏实和安稳感。
“苏墨,我们成亲了。”他感叹。
“嗯。”她亦伸手搭在他手背上,嘴角莞尔。
两人便也不说话,就这么相拥而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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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白苏墨也不知她睡着的,但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爷爷,外祖母,还有谢爷爷都在府中,应是还要同靳老将军,钱誉的父母一道在金宝阁内用早饭,她同钱誉虽是新婚,有这么多长辈在,去迟了却是不好。
她是不想因着国公府小姐这个身份,让钱誉为难。
钱誉心底澄澈,也不戳穿。
等唤了流知和宝澶来屋中伺候洗漱更衣,却见流知和宝澶二人眼中都有异色,似是有事还瞒着未对她说。
白苏墨便开口问道:“你们二人怎么了?”
流知和宝澶对视一眼,都低了低头,片刻,流知才道:“小姐,今晨京中又来了急信,催着国公爷晨间便离京了……”
爷爷离京了?!
白苏墨全然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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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在此迎候
“国公爷是离开了, 今晨的时候, 宫中又来了加急的密信连翻催国公爷回京去,国公爷实在没法, 便早早同谢大人一道入宫向燕韩诏文帝辞行去了。”
白苏墨面前,齐润不敢隐瞒。
白苏墨半拢着眉头, 眼睛一顺不顺得看他。
齐润是爷爷身边的心腹,自是一切都听爷爷的。可齐润在府中一惯老练,但诸事皆有分寸拿捏,齐润没有胆子在她面前撒谎, 即便爷爷授意过齐润有事瞒着她, 齐润的反应也断然不当如此坦然。
要么, 爷爷真是急事回京了。
要么, 爷爷便是铁了心连齐润都一道瞒了,为的是让她宽心。
若是第一条, 便是她多想。
但若是第二条,应当是出了何种事端, 才需爷爷如此?
白苏墨心中一面思量着, 一面目光却未从齐润身上离开过。
齐润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得拱手低头道:“小的有事哪敢瞒着小姐?小姐是知晓的, 宫中之事多依仗国公爷, 国公爷也不好将具体之事告诉小的,但这几日里小的都是亲眼见到密信一封一封往国公爷手中送的, 在小姐面前, 小的决计不敢半句谎言……”
齐润是爷爷身边的老人, 虽不如元伯陪在爷爷身边的时日长,却十分得力。
爷爷日常的起居安排,身边的琐事处理,乃至整个国公府的上下的管家之事都是齐润在代为打理,齐润在爷爷心中是极得力的人。
齐润本人也很会察言观色,知晓何事该隐瞒,何事不该隐瞒。
她观察齐润许久,他言辞间一直逻辑清楚,坦荡,不似有假。
白苏墨心底微微叹了叹,爷爷岂会连齐润都瞒?
白苏墨又问:“爷爷让你留在燕韩京中?”
齐润赶紧应声:“国公爷说,小姐新婚,燕韩京中又不比国中,让小的留在小姐身旁帮衬。”
齐润在理事上是一把好手,否则爷爷也不会放心将国公府交给他搭理。
爷爷要回京,却是担心她独自一人在燕韩京中无法照应,才会让齐润留下来帮衬的,一个齐润可抵过不少得力的管家。爷爷心中都是挂念着她好,却未曾想过他自己这一路匆匆回京,身旁没有齐润照顾可会不习惯……
白苏墨只觉心底好似钝器划过,不由拢紧了眉头。
忽然,白苏墨眸间一亮,似是想什么一般,连忙朝齐润问道:“对了,爷爷自宫中出来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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