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难猜。”她抬眸看他,“然后呢?”
钱誉握拳轻咳两声,继续道:“后来我爹便说,家中不缺跑腿的,他竟然诧异道,怎么会,我看少东家身边就缺呀。”钱誉的奈何模样,白苏墨笑出声来,”他怎么知晓的?“
“这家伙就同我爹说,方才瞧见的,遂就开口把刚才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振振有词。”钱誉竟然至今还记得。
“那真缺吗?”白苏墨问。
钱誉笑道,“其实不缺,但当时听他一一说起,便觉真的缺似的。”
白苏墨再次忍俊,肖唐真生了张巧舌如簧的嘴。钱誉一面笑着摇头,一面叹道,“我爹当时又问他,能跑腿的人多了,为何要用你?”
是有道理,白苏墨颔首。
结果钱誉竟没忍住笑出声来:“他竟说,因为他是有福气的人,洪灾,饥荒他都活了下来,他一定是跑腿里最有福气的。“
白苏墨也掩袖笑来。
三月的天,风轻云淡,与钱誉一处的时候,便是随意言笑间都总有股莫名的闲适与安逸感。
“后来,我爹便真让他留了下来,还让他跟在我身边。”钱誉望了望天,继续道。
白苏墨微楞:“爹信了?”
钱誉莞尔:”爹后来同我说,肖唐年纪不大,却善察言观色,他说服人的时候虽有稍许夸张却有感染力,若善加引导,日后会是个好苗子。更重要的是,洪灾,饥荒,他能一路带他娘亲到这里,是个有担当的人,能将碎银退还,这样的人可用。”
白苏墨也笑,有人确实帮衬了钱誉许多。
钱誉双手抱了抱头,轻松道:“所以呀,他一直跟着我,许多年了,他这张嘴太浮夸了些,得处处提醒。也不知是不是日子久了,便习惯了,若是一日不怼他,都觉少了些什么。”
白苏墨笑出声来。
钱誉叹道:“等从羌亚回来,得好好给他和阿鹿将婚事办了,伯母走得时候,我陪在肖唐身边,应过伯母。”
白苏墨微微敛了敛笑意,钱誉自己不觉,但与钱誉而言,肖唐应已亲如家人。
……
等回府中,门口小厮上前相迎:“少东家,少夫人,家中来客人了,在偏厅坐了些时候了。”
只说是客人,说明小厮不认识。
钱家是生意人,小厮最会察言观色,客人的名字都烂熟于心才是。
那,来的便不是钱誉的客人。
钱誉和白苏墨相视一眼,钱誉问道:“哪里的客人?”
小厮拱手道:”听口音,因是自苍月国中来的。“
苍月国中?
钱誉和白苏墨都顿了顿,白苏墨是猜不到这个时候从苍月来的认应当是谁?
小厮又道:“都说是少夫人的朋友,一位公子,一位姑娘。”
……
偏厅中,宝澶还在笑嘻嘻同夏秋末说着燕韩京中的趣事。
夏秋末也笑着听着。
说到有趣处,两人都忍不住捧腹。
人惯来是如此奇怪的,早前宝澶并看不上秋末,秋末亦觉得宝澶势力,但远去他乡,再见面时才觉熟悉的亲厚感。
两人在一侧说笑,另一头,许金祥全程黑着脸,一言不发。
她们,哪里有这么多话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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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不喜欢夏姑娘,,,
第155章 心照不宣
许金祥黑着脸, 不好插话, 又不好发作。
原本也是夏秋末要来燕韩, 他绞尽脑汁,编了一大堆诸如七大姑八大姨的小舅子的姑妈之类远亲也在燕韩京中,他爹让他探望, 如此才硬着头皮跟来的。
其实他与夏秋末都心照不宣,他候着脸皮就是想跟来。
他心中也窝火。
燕韩京中动乱才平息,谁知晓这沿路有没有流寇?
穷寇莫追, 这些流寇都是走投无路,没什么不敢做得!
被逼急的人,夏秋末一个姑娘怎知危险?
他说得再入木三分, 她迟疑片刻,却道,苏墨不也去了吗?
他恼火, 白苏墨那是因为同国公爷还有护送的禁军一道去的,别说流寇,就是燕韩的诏文帝也不敢去劫, 你是谁?你有国公府背景?还是你以为你使的那些银子找些个三脚猫, 滥竽充数的,遇到硬石头肯给你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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