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模样,仿若周遭无人,茶茶木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褚逢程说的对,他是舍不得。
在这巴尔同苍月国中,能像白苏墨这般的姑娘实在不多。
他一面看她落笔,一面想起她做粥的样子,她同陆赐敏说话的样子,她叮嘱他小心的样子,他在树梢上她在石凳上说话的样子,她与他说着你自有骄傲不需要旁人同情的样子……
在茶茶木眼中,都跟眼前的这道身影缓缓重合在一起。
【白苏墨,明日一别,许是再也见不到了……】
他如实想。
却忘了白苏墨早前同他说过的话。
白苏墨指尖滞了滞,在手抄上微微留了一个点,却很快继续,好似不留痕迹。
【白苏墨,早前骗你的,你就是我心中的“和希”,只是,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了……我们巴尔人,心中只会有一个和希,你就是哈纳茶茶木心中的和希……】
白苏墨最后一个字落笔。
茶茶木“嗖”得坐起,嫌弃道:“白苏墨,这字写得真丑!”
白苏墨瞥他:“练笔的,无需写这么好。”
“拿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练笔的,怕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出几个了。”他拾起,仔细看了看。
白苏墨又已铺好纸张,沾了沾墨水,轻声道:“你若觉得稀罕便拿去,反正也是练笔的。我这是心诚则灵,抄送佛经,可求平安。”
他拿去?
茶茶木瞪了瞪眼,忽得,似是心中通透。
求平安……
他唇角勾了勾,这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原是有人抄给他的。
茶茶木看她。
她继续不着痕迹,认真誊抄着。
他眼中稍许氤氲。
他若是早些遇到白苏墨,定是抢也要将她抢到巴尔去。
可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他忽得尤其羡慕那个叫钱誉的人!
他是她听到的第一个声音……
便也是烙在她心底的声音。
茶茶木深吸一口气,却见白苏墨正好抄完第二份,正拾起来打量,不仅打量,还一脸满意神色。
等他凑上前去,脸色便沉了下来:“为何这份的字写得工工整整,我先前这份层次不齐?”
白苏墨言之凿凿:“都说了方才是练手。”
茶茶木耍赖:“那我要这份。”
白苏墨护宝:“这是写给我爷爷的。”
茶茶木呲牙:“那我同你爷爷换一换。”
白苏墨匪夷所思:“茶茶木!”
“换一下能死啊!白苏墨。”
“能。”
“……你!你怎么……算了算了,你再抄一份。”
“不抄。”
“白苏墨!你!你!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
“看什么看啊,褚逢程教的!”
看茶茶木极其败坏,便想着祸水东引,白苏墨心底莞尔。
爷爷不信佛,这佛经原本就不是抄给爷爷的。
褚逢程说过,巴尔人信佛,最相信的便是佛经能保平安,她亦曾在银州的商船上听茶茶木诵过梵文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巴尔国中凶险四伏,望他一路平安。
“白苏墨!重写!”
“……”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