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之是会错了白苏墨的意思。
以为白苏墨是问她孙大夫是否可靠之事。
白苏墨笑笑,轻声道:“你去请陈将军来一趟。”
芍之福了福身,赶紧照做。
白苏墨握着芍之先前给她的手帕,手帕里还有两颗酸梅,她一颗一颗都吃了下去。
好似最终的苦味都已悉数散了去。
等酸梅吃完,陈辉亦来了外阁间中。
“夫人寻末将?”陈辉问。
白苏墨放下手帕,唤了声他坐。
陈辉掀起衣摆落座,白苏墨很少过问过行程中的事,此番唤他来,陈辉想白苏墨应是有话要同他说。
白苏墨便大致将先前孙大夫所说的行几日歇几日的缘故说与陈辉听,陈辉一听便明白,赶紧起身,拱手低头道:“夫人放心,我等必护夫人安稳。”
早前途中虽也谨慎,却不知实情。
若是大夫开了口,那便是再行慢些也是应当的。
这路途中容不得半分闪失。
白苏墨笑笑,应道:“还有一事,想陈将军帮忙……”
陈辉抬眸看她:“夫人请讲。”
白苏墨是想起刚才孙大夫所说,继续道:“此行回京还有些路程,孙大夫是说若有不适,且行且停,我想,能否请请孙大夫同行一路,如此即便路上有不适的时候,也能有人照应着,不至于惊慌。只是平城往返京中路途遥远,怕是要劳烦往返。”
陈辉会意:“夫人放心,此事交予末将处理。”
白苏墨颔首。
陈辉做事惯来分寸,也聪明。
她无需担心他会强人所难,亦或是直接将孙大夫掳来。
果真,三日后孙大夫来复诊,身后带了另一大夫同来。
孙大夫年长些,他身后的华大夫则是三四十岁年纪上下。孙大夫是说家中有亲人要照料,暂时不便离开平城太多时候,但他举荐华大夫。
华大夫也是明城中有名的大夫,陈辉亦打听过。
白苏墨看向陈辉,见陈辉在一侧点头。
知晓陈辉已过问过,白苏墨便也放心。
平城待过几日,便又继续上路南下返京。
有华大夫在,每日诊脉,亦关切她的饮食,这一路确实少了不少麻烦之事。
便是有几日,途中她稍许腹痛,华大夫也能第一时间诊治。
她胎相不稳的时候,更会干脆停下暂歇几日。
如此,一路走走停停,一直到了五月中旬,才到运城。
到运城,离京中就只三两日路程了,即便走得慢些,也最多五六日功夫。
这三两月来的长途跋涉,也似是终于看到了尽头。
只是到了五月中旬,白苏墨的肚子已更显怀了些。
即时在平地散步,也有时需撑手扶着腰间,华大夫叮嘱过每日餐后都要散步稍许,对她与胎儿都有好处,她都照做。
越是日头临近,她心中的期盼越是多了些。
都已到了五月中旬,朝阳郡那头还未有消息传来,她心中自然有惦念。
虽然知晓便是已有结果,驻军处的消息也只会先行传到宫中,等着大街小巷知晓,已是再过后的事情。
她心中亦有期盼。
许是等她这般走走停停回京,回京后不久,说不定爷爷同钱誉都安稳回来了。
白苏墨唇角微微勾了勾。
只要他们能平安回来……
“嘶~”白苏墨忽然驻足。
芍之小心扶住她。
见她眉心皱了皱,脚下步子停下来,稍许,才有些松口气道:“方才两人一起踢我……”
芍之亦松口气。
白苏墨叹道:“早前还在好奇,盼着他什么时候会踢人,眼下倒好,一起踢你的时候,都不带提前商量的。”她方才是真被踢疼了。
只是听她还有力气打趣,芍之心底宽了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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