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这个蠢丫头,被人算计了,还一脸懵-逼。你再不去,你家公子就要成为别人的晚餐了!”黑兔道。
“什么?几个意思?”她旋即站起身来,“你的主人呢?”
“这点小事他说他不想来,其实我也不想来,但奈何你实在太蠢,没办法,爷爷我只好亲自上阵了。你呀,快去吧,你家公子正被那位美人儿按在身-下呢!”
“草,什么?”她难得暴了一回粗口,心头腾一下火起。
“我看你这只船怕也保护住,赶紧去带着你那毒发的公子下船吧!”
“什么?船保不住了?”她又是一惊。
刚一说完,就听见四周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并伴随着凌乱的声音喊着:“快逃命,水匪来了!”
苍天,她赶紧飞一般奔出船舱,跑上甲板去,却见甲板上一众人如乱窜的老鼠似的胡乱奔走着,有刀光剑影在已经黑下的天幕里闪烁,发着森森寒光。那群水匪正在甲板上到处烧杀抢掠,一片狼藉,船似乎也在动荡,左摇又晃。
她赶紧趁乱偷摸溜上楼,一路上都能听见刀入血肉的声音,以及痛苦的惨叫声。
公子!她的公子!上楼后,楼上也混乱不堪,一窝蜂涌出一堆人在狭窄的走廊上拥挤着,妄图逃到夹板上,趁乱跑上岸。
这一处的码头并不算繁华,远处的那些零星的摊贩,发现这边有人劫船,早已收拾起东西逃了。而今夜,江边本又只他们一艘船。黑压压的江面上,他们仿佛成了一座孤岛。
云缃缃逆着人群,总算来到公子的房门口,却见门开着,微微一讶,可奇怪的是,她看不见房间里的任何东西,门口处像挂了一副厚重的灰色布帘子,她用手去碰了碰,那布帘子如一个胀鼓的气球一般把她的手指弹了开。
是结界!该死的婉歌,这样混乱的场景,竟然敢设结界,单独与公子在里头!
她又将自己整个人怼上去,“砰”,竟把她弹到地上摔了个屁股蹲。她爬起来,烦躁地一边骂一边用脚踢:“婉歌,你个不要脸的,你个白莲绿茶,”想了想,多半她听不懂,又道,“你个娼妇,还我公子!你个假作清高心机深沉的**。”
她其实不知道里面的人能不能听到,但她就是要骂,骂得越难听越好,最好能把婉歌气出来。
谁知她骂了一阵后,里面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一想到她的公子很可能此刻已经在和那婉歌颠鸾倒凤,她心头就想把天给拆了。
该死,她努力了那么久,还不及人家随便一个计谋。她旋即化江水为斧,开始劈那结界。
没成想,这一次竟然有点用了,她才一斧头下去,那结界就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她一喜,接连砍了数下,终于,那结界“伤痕累累”,总算洞开一个大口。
她忙伸着脑袋向里探去,她还想着里头是何等一个旖旎暧昧的场景,却不曾想,竟然那样的。
只见公子,正举着一把冰剑,抵着与她对立着的女子,两人就那样僵持着,谁也没动。那女子,丝缕未挂!
草!她再次在心里骂了一回。旋即钻进那破败的结界:“婉歌,你不知羞耻!”说着,就捡起地上凌乱的衣衫,胡乱地搭在了她的身上。
而她却怔忪着:“表哥,”才喊一句,眼泪就出来了,“到了生死的地步,你都不肯要我么?”
云缃缃又看向姬存章,却发现他脸色苍白,额头上一片汗珠,整个人都在发抖,脚根似乎也不太稳。
“公子!”她忙去扶住他。
他缓缓开口,说话的声音是隐忍着什么莫大的痛处那种低沉:“滚。”
“表哥!”婉歌哀婉地唤道。
此时,外面打打杀杀的声音在黑夜里震天的响。
她见那用剑指着自己的男子那副决绝的表情,心头百感耻辱,羞愤地跑了出去。
待婉歌跑后,姬存章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到地上。
没一会儿,就听见走廊上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听上去很猥琐:“哇,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想来是水匪。
可没过两秒钟,就听见那水匪“啊”地一声惨叫,再没了下文。想来是婉歌直接了当解决了那水匪。
“公子,你还好吧?”云缃缃才不会去管婉歌怎样了,兀自问向此时痛苦不堪的公子。
“去,把门关过来。”
云缃缃忙起身跑去关门,可门才关上还没来得及别门闩,突然就被人从外头一脚踹了开。一个独眼龙络腮胡的壮汉扛着明晃晃的大刀夸步逼进来。
云缃缃一瞅那人形象,顿时一愣,这形象也太标准了,真是个合格的盗匪,不禁哭笑不得。
那独眼龙将刀“哐”一下砸到木质的地板上立起,双手像扶拐棍似的扶着刀把,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哟,还有两个这么淡定的,一直躲在房间里。”
云缃缃竖着眼警觉地看着他。
只见他向她打量道:“哟,小妞不错。”说着,就抽起刀往她这边靠近。
云缃缃不自觉后退着,地上的姬存章艰难道:“你别动她。”
那独眼龙像是没听到,兀自向云缃缃压来,眼看就要靠近,云缃缃陡然举起方才的斧头,闭着眼就是一顿乱晃。
“啊啊啊~”
一阵惨叫后,她停下动作,试探性地睁了一只眼看,却见那独眼龙浑身见了红,并且脖子处,一股鲜血如加压的水龙头一般喷薄而出。
紧接着,“哐当”一下,地板抖了一抖,独眼龙倒地而亡。
她惊魂未定,忙扔了手中的斧子,奔到姬存章面前。
不曾想,门口处又进来了人,这一回,一下子来了好几个。来人一见地上躺着的独眼龙,大喊了一声那人的名字,当即举刀向着他们的方向砍来。
怎么办?此刻的公子,似乎万分痛苦,根本连站立都困难。
她下意识伸手取出那枚云纹红玉,捏入掌心。
盗匪的大刀堪堪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