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清晨的阳光洒在青砖铺就的小径上,微微的泛着青光,路边花盆里的花叶上挂着晶莹的露珠,津津生璨。
从后花园合欢树旁那月洞门进去,是一块空地,足有两亩地大。小越说这最早是一块菜地,他的娘亲曾经带着下人在这种着大片大片的蔬菜,足够府上五六十个人吃上一个夏天。
早在阮伊箬决定收罗这些孩子时,就将这里铺平、夯实,铺上木板,开辟成了练武场。
一大群衣衫褴褛的孩子在小成的指挥下,按性别、年龄、身高编排成几组,规规矩矩的站着。见着阮伊箬,眼里竟多多少少露出些畏惧的神色。
阮伊箬负手而立,淡淡的笑了笑,道:“大家不用害怕,我没有恶意。”
一个看起来个子不高,约莫十岁的孩子,壮着胆子,冷冷的问道:“既是没有恶意,将我们抓来这里做什么?”
阮伊箬打量了这孩子许久,冷着眼,逼视着他的眼睛。
这孩子除了在开始的时候显示出了一丝害怕外,竟然瞪大一双眼睛与阮伊箬对视着。
沉默,沉默,一大群孩子大气都不敢出,莫不是以指责的目光怒视着男孩儿,生怕他将阮伊箬激怒,连带的让自己跟着遭殃。
呵,有趣,还没几个人能在她的森寒的目光逼视下不哆嗦的。这孩子,将来必定会是自己得力的左膀右臂。阮伊箬眼中满是赞赏。
良久,阮伊箬才收回与男孩子的对视,将全场的孩子扫了个遍。缓缓的说:“你们这群人中,有孤儿,有乞丐,有逃奴,有偷儿……你们虽然活着,但你们无一不是活在生活的最底层,无一不是活在别人的唾弃声中。我把你们集结起来,是给你们活命的机会,是让你们有尊严的活着。在这里,没有人给你们白眼,没有人唾弃你们、辱骂你们、殴打你们;你们可以不再为活命而奔波,可以不再吃了上顿没下顿,还可以识字,学到傍身的技艺,你们还有绝对的自由。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离开。但是,我所说的一切,你们绝不能漏出去半个字。”
这一番话,犹如一粒石子投进平静的湖中,激起一池的波澜。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孩子们早忘记了害怕,无不是一脸向往的神色,转而却是你看我我看你,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刚才那个胆大的孩子望着阮伊箬,嗫嚅着问:“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阮伊箬看着他,微笑着点点头。
“我留下!”男孩儿坚定的说。
“我也留下!”
“我也留下!”
……
二百九十三人,没有一人愿意离开。
“很好,明日开始,大伙儿就开始学基本功夫,迟些天我再授以大家一套拳法,等过段时间我再按照大伙儿的自身条件选择适合你们的技艺修炼。”阮伊箬指着云泽道。
“是,公子。”孩子们异口同声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