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侯府,顾承风刚洗完澡,发了一身汗,按理说他该很热才对,然而他莫名打了个冷颤!
「怎麽了?」顾承林问他。
顾承风古怪地挠挠头:「不知道,突然脊背凉飕飕的。」
皇帝醒了,宁安公主自然是要入宫去见他的。
萧珩与顾娇也一并站起身来,信阳公主看了看二人,淡道:「你们两个就别去了,在家等消息。」
干了那麽多事,还伪造了圣旨,谁知道皇帝心里怎麽想的,会不会迁怒他们?
信阳公主决定自己先去打个头阵,等确定前方安全了再叫两个小的入宫。
信阳公主带上玉瑾坐上马车。
萧珩送她到门口,问道:「不带龙一吗?」
信阳公主淡道:「不带了,听话总是听一半。」
皇帝刚昏睡了好几日,容颜十分憔悴,信阳公主抵达华清宫时萧皇后刚给皇帝喂了点粥。
皇帝对萧皇后道:「朕这里没事了,你去照顾小七,朕有话与信阳说。」
「臣妾告退。」萧皇后放下粥碗走了出去。
信阳公主对着萧皇后微微欠了欠身。
皇帝浑身酸软无力,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他叹了口气,吩咐魏公公等人道:「你们都退下。」
「是!」魏公公不着痕迹地瞄了瞄信阳公主,奇怪,今天把手毛刮了么?喉结也没看见了……脸上的疹子更是全都消了……
魏公公一边暗暗嘀咕,一边扫了扫信阳公主的衣襟处。
玉瑾眸光一沉:「魏公公!」
魏公公如遭当头一棒,麻溜儿地滚了出去!
「怎麽了?」信阳公主问。
玉瑾欲言又止,主要是有些难以启齿,从前也没发现魏公公这麽不正经!
玉瑾小声道:「算了,一会儿再与公主说,公主先见陛下吧。」
信阳公主来到龙床前,微微行了一礼:「陛下。」
这就是信阳公主与宁安公主的区别,信阳公主从来不会叫他皇兄,即便是他做皇子的时候,信阳公主也是一口一个六殿下。
皇帝瞅了瞅一旁的凳子,说道:「你坐吧。」
「多谢陛下。」信阳公主依言落座。
玉瑾守在她身后,皇帝都屏退了宫人,按理说信阳公主也该屏退玉瑾。
信阳公主没这麽做,是因为她本就不习惯与男人独处一室,除了萧珩与龙一。
皇帝不知她的习性,但也没在意她留下了玉瑾。
信阳公主道:「御医还说陛下还得昏迷好几日,不曾想这麽快就醒过来了。」
皇帝咬牙切齿:「还真多亏了顾家小子呢!」
「什麽?」信阳公主没听明白。
「没什麽。」皇帝轻咳一声,道,「最近宫里发生的事朕差不多都知道了,六郎的事皇后也和朕说了。」
信阳公主看向皇帝:「既然陛下知道了,那陛下打算怎麽办?」
皇帝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说道:「伪造圣旨的事,朕就不追究了。」
信阳公主柳眉一蹙:「不追究了?」
皇帝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没错,不追究了,她谋划的那些事,朕统统不追究了。毕竟不论怎样,她都是朕的……」
「陛下,那是什麽!」信阳公主打断他的话,指向皇帝身后。
皇帝扭头看去。
信阳公主猛地抓起龙床上的玉枕,一枕头将皇帝闷晕了!
玉瑾惊讶:「公主!您干嘛打晕陛下?」
信阳公主气不打一处来道:「不打晕陛下,等着陛下赦免那个女人吗!做了那麽多丧心病狂的事,陛下竟然统统不追究了!那不如我先办了她!先斩后奏!之后陛下想怎麽处置随他心意!」
「公主……」
「你想说什麽?」信阳公主问。
玉瑾讪讪道:「我觉得陛下方才不是说的不是她,是他!」
玉瑾拉过她的手,在她手心写下他字。
信阳公主古怪道:「他?」